他专注于尸检,当地法医硬着头皮陪同,不时附上自己勘查过的说明,但尽量不去看尸体脖子以上的部位。
一直未有听到景明的声音,解宋疑惑回过头,只瞧见她脸色发白,隔着远远的距离看着他们工作,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捂着嘴巴,将吐未吐。
尸体没了头部,只剩半个脖子,切口还不平整,满目血淋淋。
解宋理解对这位死者进行尸检需要多强大的心理承受力,给了她缓冲的时间:“平复一下再过来,这是你的工作。”
“不好意思。”她感到抱歉,偏过头去压一压胃里的不适感,强打起精神走过去。
总要给她个适应过程,解宋只好将她安排勘查尸斑分层与肩膀以下的部位,他则重点勘查脖子的断口情况,并提取已然固化的血液。
勘查完尸斑,景明一边埋头用放大镜检查尸表情况。
检查完毕后,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最后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正视死者的脖子断口。
法医在旁询问:“看得出是由什么工具切断的吗?”
解宋摇头:“目前分辨不出来。”
低下头,他轻拨开断口的软肉,探手摩挲死者的颈椎,眼神微凝,用钳子小心地夹出陷在夹缝里的碎骨。
“颈椎遭过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