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洛喉头滚动,抽回手却捧住纤漠的脸,吻,肆无忌惮的落下,疯狂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怒。这个该死的女人,非要被人这么欺负么?以前那个可以将冷酷如斯的他刺到浑身是伤的纤儿哪里去了?
惭洛心中有气,舌头闯入纤漠口中,追逐着纤漠的,像一种温柔的惩罚,缠绵却带着冷酷的伤。口中的汁液是甜蜜的味道,可是心中的苦涩,这个该死的女人可又能感觉得到?
“纤儿……”惭洛呢喃着纤漠的名字,迷蒙的睁开眼,将纤漠倾城的容颜刻在心里。
纤漠咬住下唇摇摇头,一开口,佯装的坚强让人心疼,她说:“我不怕苦,别担心,三天内,我能秀完。”
惭洛的怒气到底因为心疼而爆发,他握紧了拳头,一拳挥在那绣图上,支撑绣图的木架散开成一块块碎片。纤漠一惊,赶紧跪下身子小心的将那绣图捡起,抱在怀中仔细的检查,直到确定那绣图完好才松了一口气。
纤漠扬起头,心中有些气愤,可是看见惭洛脸上的冷酷变为哀伤的时候,心中的气突然的消散了,她开口,却只能哽咽出一个子。
“洛……”
“她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你!”惭洛垂下了头,眸子隐在光线的角落里,纤漠竟看不见他眼里的颜色。惭洛沉默了很久,不知是哪里来的风将烛光吹得摇曳,惭洛转过身,步子往外迈。
“我去找她。”
“不要!”纤漠站起身,从惭洛的身后狠狠的抱住了他的腰,头埋在他的背上,贪婪的摄取温暖,不愿放开一刻。“难道你不相信我吗,我一定能秀完的,相信我。”
惭洛没有说话,被烛光映出的影子有些飘零,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将纤漠拥进了怀里,眸子对上纤漠的,竟是温柔的怜惜。“知道吗,看你受苦,这里……很痛。”惭洛的手指着心脏的地方。
心,是感动着的。
惭洛没有离开,只让柳子莲拿了一壶清酒几样小菜,坐在纤漠旁边的方桌上,一人独饮,只是目光落在纤漠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
天亮的时候,纤漠站起身,见惭洛已然倒在了方桌上,剑眉星目里弥漫着哀伤,与酒气夹杂在一起演变成一种落寞。纤漠取了一方薄毯轻轻的将它盖在惭洛的身上,他瑟缩了一下身子,紧皱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三天的时间很短,短到惭洛在纤漠的房间里只喝了十二坛酒。空气中处处漂浮着酒的香味,一大早洛河宫的人便来了,说是太后娘娘正等着漠妃娘娘。纤漠不禁冷笑,她这是一刻也等不及了么?
惭洛本意是要跟着纤漠一起去的,可是纤漠却怎么也不肯,纤漠只是带着笑对惭洛说,“相信我。”
如果太后娘娘已经在惭洛的生命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了,那她纤漠,定要将惭洛心里剩下的位置全部填满。
牡丹,开得正艳丽。
洛河宫的后院内,太后娘娘一身火红的凤服被牡丹映得更是艳丽了几分。她站在一株牡丹前,拾起地上掉落的一片花瓣,放在手心里,白嫩的手心浸出一抹艳丽。
纤漠拿着绣图走到了太后娘娘的身后,往她手心里扫了一眼,再看太后娘娘的面色,心中不经疑惑了一瞬。此刻太后娘娘的脸上,没了阴狠,没了得意,仿佛一夕之间成了一个泛着淡淡哀伤的少女。
“娘娘千岁。”纤漠福了福身子,将沉静在自己思绪里的太后娘娘拉了回来。
太后娘娘回头,见是纤漠,面上纯真的神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立马又拿出了那种端庄的虚伪。
“你来了。”太后娘娘随意的说了一句。
纤漠点点头,将手中的图交到了太后娘娘的手上,面上没有表情。只是出乎纤漠的意外,太后娘娘的手刚接过了绣图却看也不看,猛的将图仍在了地上,绣图滚下,就落在纤漠的脚边。
“以为本宫就那么好欺骗吗?老实交代,这图是谁帮着你秀的?”
纤漠看了地上的绣图一眼,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抬眼,拳头微微的紧了紧,却到底放开了。“娘娘看也不看,凭什么断定是有人帮着我秀的呢?莫非……连娘娘也觉得三天内,断不可能有人能将这图秀完?”
纤漠的直言不讳,让太后娘娘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只见太后娘娘一张美丽的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黑,始终没有个一致的颜色。
纤漠弯腰将地上的图捡了起来,解开系带,只用力一抖,绣图随着纤漠的手舒展开去,被风吹起,荡漾在空中,成一道绚丽的虹。绣图上,山墨墨,水潺潺,竟是一派气势辉煌。
太后娘娘眼前一亮,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脸色很是难看,这样的秀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苏绣、蜀绣的珍品她见过不少,可是和那些名秀比起来,这幅绣图却多了一种意境,图里,是一抹对人世间的淡然。
可是太后娘娘却笑了,笑里的冷意没有遮掩。她指着那图,咬牙问到:“你这图……只有半幅!这样的图,你要让哀家怎么拿去送与离音国皇后?这天下的百姓,你是都不顾了么?”第一百五十五章他是幸福的
纤漠知道,太后娘娘等的便是这个时刻,可是纤漠却笑了,她纤漠又且会轻易认输。她从容不迫的走到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