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竹叶世家的议事大厅之中灯火通明,夙和长老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铁青,正用阴冷的目光死死瞪着跪在阶下的直溪和叶离等人。
“启禀主公,这件事并非是我们保护不周。按照您的吩咐,我等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原本是万无一失的,可是明明都已经接到了人,却突然遇到灵军临检,这才??????这才出了变故!”说话之人正是叶离,他见直溪面色惨白,已经怕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替他回答夙和的问话。
“那辆马车呢?是我府中的吗?”夙和冷冷地问道。
“不是不是,我等虽然愚笨,但这么低级的错误也绝不会犯!”直溪抢着答道:“按老规矩,接人的车子是职下安排人雇的公共马车,中间还要中转三次,必定不会留下蛛丝马迹。”
“放屁!”夙和骂道:“若是来人被灵军擒获,重刑之下招出本座来,你换一百次车又有什么屁用?”
“??????”直溪听了这话,又诺诺地答不上话来,幸好叶离反应不慢,再次替他接话道:“这一点主公大可放心,据职下所知,仙界的人个个都是硬骨头,即便被擒,也绝不会招出我们。再说,如若来人真的被灵军所获,审问之人必定不是正阳就是主公,想来也是无碍的!”
叶离的回话合情合理,但夙和的脸色却没有缓和,就听他继续问道:“这次仙界一共来了多少人?香霓郡主也在其中吗?”
“在,在!”避过了诘问,直溪又开口道:“一接到人,便有职下的人回来禀报,说是除了郡主,还有仙界东平王的两个侄儿随行,这二人都是七花仙灵,修为不浅,想来必不会叫郡主落入灵军之手的。
“哦,是吗?“夙和长老眯着眼看向直溪,眼中寒光暴射。
“是??????是,一定不会有事!依职下看,估计他们此时已经逃离灵都,赶回仙界去了!“直溪还在异想天开,却没留意到夙和那冰冷刺骨的目光。
就见夙和长老忽然抓起桌上的茶杯朝直溪的头上扔了过去,直溪哪里敢躲,直接被一个大大的瓷杯砸在额头之上,登时便划了一个大口子,鲜血立刻就从伤口之中涌出,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混蛋!”夙和怒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自欺欺人?我告诉你,就在刚才,掌军府有人来报,说是潜入灵都的五个魔界谍探遭谷风老匹夫带人截杀,已被格毙三人,还有两个虽然侥幸逃脱,但其中一人被谷风打成重伤,根本没有逃出灵都,守城灵军现在正在全城搜捕,而且,据说他们已经获取了那二人的行踪,应该很快就能将之捕拿归案!”
“??????“见夙和真的火了,直溪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而跪在一旁的叶离也不敢再说话,生怕被夙和迁怒,受那无妄之灾。
这时就见一个坐于阶下交椅上的中年文士站起身来,向夙和拱手说道:“主公息怒,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咱们先要弄清楚几件事情,并做出相应的安排,这才能化险为夷,度过这次危机!“此人是夙和的心腹谋士梓修,向来做事稳妥,足智多谋,深得夙和的信任和倚重。
果然,见到梓修出来说话,夙和的脸色立刻便缓和了不少,抬手示意让他坐下,夙和说道:“先生有什么高见但说无妨,若是能顺利解决此事,本座必定依从!”
那梓修低着头想了想,说道:“第一,我们必须弄清楚,这次行动败露究竟是谁在搞鬼,是界皇还是谷风?想那仙界近几年只派人来了这一次,就偏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遇到了临检,天下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所以依我的愚见,这其中必有蹊跷;第二,幸存的那两个仙界中人究竟是谁,他们会去哪里?第三,正阳是否知道此事,如果知道,他又是什么态度?此事非同小可,若无正阳帮忙,即便我们找到那两个人,想要送他们回仙界也是千难万难,这两个人只要还在灵都一天,对我们来说那都是极大的威胁,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
夙和拧着浓眉沉思良久,才道:“本座此时心乱如麻,也想不出个头绪,还是请先生说说自己的高见,本座愿洗耳恭听。”
梓修在厅中踱着步,缓缓说道:“我们先说第一件事,依我来看,此事必定是谷风所为!且不说界皇目前正在研究那个什么‘无上神诀’,几乎不怎么管事,倘若这件事果真是他的手笔,那他既然能查知这次仙界使者来灵都的时间和路径,想必就不难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哪里,若真是那样,只怕长老您的府邸此刻已经被灵军围得水泄不通了,咱们也不可能在这里好好说话,而且,灵军临检之时,仙界之人刚一反抗,谷风便出现在现场,怎么看这都不会是巧合,所以我敢断定,这件事必定是谷风所为。
“又是谷风这个老匹夫!哼,老夫总有一日要将他碎尸万段!“夙和双目之中杀机毕露,狠狠地说道。
梓修不去理会夙和的狠话,只是继续着自己的思路说道:“如果是这样,倒也未必是坏事,这至少说明此时谷风手中并没有真凭实据,只要没有证据,即便他再厉害,却也扳不倒咱们。换一个角度来说,这件事只要不是界皇首肯的,正阳就不会跟咱们翻脸,更不会落井下石,只要那两个仙界中人不落到谷风手中,此事就不会对 主公的大计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影响。“
见夙和不断点头,说明他已经认可了自己的话,梓修便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