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那一坛子做实验用的高度酒,被冬儿含泪倒掉了。
直到替韩姑爷铺床叠被,伺候就寝时,冬儿的小嘴还噘的老高。
韩琛也没奈何,只得告诉冬儿,那香水的味道本不应如此。
待到有了合适的花瓣、香料,姑爷制出千变万化的香水来,第一个就给冬儿用,想用什么味的就用什么味的,整个人香喷喷的,人人羡慕!
冬儿这才破涕为笑,扭着小屁股蛋走了。
韩琛也是无奈啊,一想到日后,冬儿乱涂香水,整个人散发着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的古怪味道,顿时打了个寒颤。
次日一早,韩琛便去酿酒作坊,寻王大宝一同改良蒸馏设备,争取能搞出度数更高的酒。
真要做香水的话,酒精浓度怎么也得六十度往上才行。
陈继儒爬起来,头晕脑胀,脑袋疼的厉害,只觉得二弟新酿的酒水虽然清冽,可劲太大,喝多了折腾人。
陈厚照倒是跃跃欲试,只觉得这新酿的酒水甚合胃口,昨夜一晚安眠,睡的解乏。
家丁们算是得了便宜,两个教官,陈小相公喝了就呼呼大睡,大牛只顾着瞎激动了,压根没人想起,半夜里玩紧急集合这一项!
如今的家丁们,在韩庄主的要求下,早已养成夜里放哨的习惯。
一次三班人三个位置,一班两个人,值一次夜两个时辰,之后换岗,大家伙排好了次序,轮流来。
站岗放哨时,不拘任何人,哪怕是见了韩庄主和陈厚照、大牛,也得先问口令,口令不对……就吹哨子叫人!
经过这么久的训练,家丁们一个个身怀绝技,什么爬绳梯、走平衡木、匍匐前进,样样精通。
本就是山里的精悍后生,身手麻利,经过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提升相当惊人。
如今,已经开始学习刀法。
这刀法乃是福伯传授的,莫看老头天天慈眉善目,见谁都一脸的笑容,实际上,人家年少荒唐时,也是远近有名的游侠儿。
后来投军,在戚少保戚爷爷的帐下,那也是得用的,剿倭时,也曾手刃过真倭,立下过功勋。
到了那九边,阵仗上见了土蛮汗,也不曾胆虚,若非时运不济,膝盖中了一箭,说不定现在已经封侯拜将了。
福伯自然不会亲自上手,去教那些家丁,老管家多忙啊,时间很宝贵的。
却是他把一身所学,传授给了大牛,再由大牛当那教头。
所传授的刀法没甚稀奇,就是当年戚少保编纂的《辛酉刀法》,招数大开大合,比不得那些秘传的绝技,却胜在习练之后,能迅速形成战力。
戚少保当年编纂《辛酉刀法》,本就是为了操训招募来的义乌新兵,自然不会弄那些难以习练的招数。
当时的义乌新兵,悍勇是有的,可阵仗上的经验几乎全无,几千人械斗之类的经验,在戚少保眼中,只好算作有些胆气。
《辛酉刀法》就是给初学者准备的,毫无用刀经验的人,习练上个把月,也能有模有样,上阵杀敌。
毕竟,当时倭寇祸乱东南沿海,时不我待,争的是时间,讲究的是效率。
若是如那秘传的绝招刀法,练上三五年方才算入门,戚少保也不用掌兵了,开宗立派,做武林掌门算逑。
这套刀法,大牛倒是自小练习的,惯熟了,教授给家丁们,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但如此,福伯当年走江湖的一身本事,也都传授给了大牛,只不过他会那点本事,放在江湖上,只好算作三流,也就是大牛身高臂长,接敌时但凡有一柄腰刀在手,倒不至于吃亏。
不成想,大牛教授刀法的模样被老魏瞧见了,当即动了点念头。
只因老魏这样的人,自小入了陈厚照家,彻底斩断了尘缘,一心都是想着如何替主子分忧,如何替主子谋划。
也幸亏陈厚照是独苗,不存在兄弟阋墙的风险,这才有安稳日子过,若不然,怕是每日里都要生活在算计和恶斗之中。
如今自家小爷和韩二爷感情日重,兄弟两个好的能穿一条裤子,老魏自然也对韩琛上了心。
这大牛说是韩二爷的书童,却分明是得用的下人,当做左右手培养的,自然不能视作等闲的奴仆,日后在韩二爷身旁,必然是有个位置的。
当下,老魏就兴起了指点大牛,结个善缘的心思。
这大牛本事强些,想必韩二爷做事情,也方便些。
当天夜里,老魏就找到了在福伯那小院子里练功的大牛。
自从被姑爷连续两次随手夺了兵刃之后,大牛嘴上不说,却是越发的勤学苦练,不求比的上姑爷,只求出门在外,莫要给姑爷丢脸。
“李老哥,练着呢?”
老魏先打了个招呼,一双阴鸠的眼睛,在大牛身上瞟过,心底不由赞叹,果真是块好材料!
福伯大号李三福,平日里和老魏也多有交情,老哥俩没事喝点小酒,说说闲话,倒是对脾气。
“老魏来了,坐下歇歇。”
两人角色相当,都是管家一流,自然有不少共同话题,自福伯到了大王庄,没少受老魏指点,若不然,他这个管家,也做不得如今这般娴熟,是以,福伯对老魏是心存感激的。
“我看大牛这孩子,根基不错,在韩相公面前,也是得用的,心痒难耐,想要传授他几招本事,不知道李老哥可曾愿意?”
老魏虽然有意传技,可也得问清楚,大牛真正的师父福伯愿不愿意。
“这怎能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