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姑爷带人杀到,王威心中一松,人当即一个踉跄,眼前就一阵阵的发黑。
大牛抢上一步,赶紧扶住王威。
只见王威浑身浴血,越国公府护卫人人带伤,大牛当即就红了眼睛!
“姑爷,云昌雄刀法威猛刁钻,不可轻易犯险!”
王威挣扎着,想要继续拼杀,奈何他本就是一口气撑着,如今见到了韩琛带人赶到,那口气松了,便提不起来了。
“是条汉子!”
韩琛冲王威点点头,“大牛,给兄弟们包扎一下,看看地上躺的,还有救没有。”
说话间,却是抽刀在手,村正闪着寒光,斜斜指向门户严谨的云昌雄。
“侵袭国公府邸,袭杀国公府护卫……死罪!”
韩姑爷一双眸子,冒出丝丝寒光,嘴里说出来的话,如九幽之地的万载寒冰,刮的人心肺生疼!
云昌雄心里一阵发紧。
他已经确认,刚刚飞过来那把雁翎刀就是眼前这个俊美无双的公子哥投掷的!
这特凉的,长成这样子,你干啥不能混口饭吃,学甚的武艺啊!
当下,一双三角眼死死盯住韩琛持刀那只手的肩膀,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等高手,一旦出手,必然石破天惊!
加上那公子力量庞大……便是胡乱挥舞,自己也招架不住,只能祈祷他刀法不精,被自己寻到破绽,这才方能有一道生机!
一帮家丁个个神色不善,眼中闪动着狠辣的光,犹如荒野中发现猎物的饿狼!
庄主有令,不好违抗,只能先将越国公府的一种护卫救下,小心包扎伤口。
战场急救,也在家丁们的日常操训科目中,即便是随庄主外出逛青楼喝花酒,腰里也带着急救包的。
韩姑爷单枪匹马,一人一刀,就逼住了云昌雄以及他背后的七、八个沈家护卫,空气仿佛凝固,云昌雄一帮人不敢抢先动手,更不敢退!
便是那不懂甚气机的普通护卫,也感觉到,若是自己动上一动,必然会招来雷霆一击!
这已经无关武艺、见识了,完全是出自生物的本能,来自玄之又玄的第六感。
“姑爷,有两个兄弟断了气,其他的都还能救回来。”
大牛压着嗓子,悲愤之情却是涨的胸口生疼!
他自小长在越国公府,对这里极有感情。
接受的,又是家生子那一套理论,是以,沈家强闯越国公府,杀伤人命,在大牛看来,便是真正的血海深仇!
换位思考,便是放在现代社会,有恶徒强闯民宅,杀死家中的保姆、保安,那么这宅子里的人,心情可想而知,只要有能力,肯定要行使无限反击权的。
韩姑爷目光一凝,冷哼一声:“血债血偿!”
他迟迟不动手,就是等着大牛和家丁们救治伤员。
此时一声轻啸,手中的村正再无迟疑,于冬日清晨不甚灼热的阳光下,划出一道笔直的刀幕!
快,太快了!
云昌雄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快的刀!
村正毫无花俏,直直的劈了过来,以云昌雄这般高手的眼光看来,简直就是没有任何技巧的一刀!
偏偏的,他一身本事,却无从施展!
甚的围魏救赵、抢攻要害,一统没了用处!
这一刀,太快了!
云昌雄右手持刀柄,左手按刀背,压根来不及变招,只能将长刀横在胸前!
刺棱一声响,连人带刀,皆一刀两断!
韩琛揉身冲进院门,手中村正连连劈砍,银光闪烁下,沈家护卫倒了一地!
自院门中杀出,韩琛方才咬牙冷冷说了一句:“擅闯越国公府者,杀!”
直到此刻,云昌雄才轰然倒地,痛苦哀嚎起来!
嚎声凄厉,犹如九幽厉鬼!
却是韩琛有意发散心中恶恨,直接将这云昌雄的自胸口位置连带他手中的长刀横着斩成两段,一时半会死不了,生生多受了些罪。
小小的院门内外,当即化作阿鼻地狱,血腥气直冲云霄!
饶是家丁们自小见惯了乡里械斗,断臂残肢也算熟悉,可眼前这幅犹如修罗场一般的景象,也一个个胃袋发紧,一股股的酸水直往嗓子眼蹿。
“愣着作甚?随姑爷一同杀将进去,救小姐!”
大牛一声吼,家丁们醒过神来,顾不得心底的震颤,将受伤的越国公府护卫就地安置,一股脑的冲进院门。
“哈哈,哈哈,哈哈哈!”
斜斜靠在墙根的王威,咧着嘴狂笑起来,震动伤口,血水渗出,却也不管不顾。
你沈家好大的胆子,你云昌雄好大的威风!
现今如何了啊?
我家姑爷,人人都说他乃是文曲星君下凡,作的一手好诗词,写的一手好话本,斑斑大才,当为江南第一!
可我王威却说,我家姑爷,乃是白虎星君下凡,当主杀伐!
我越国公府遭逢大难,小小沈家,都敢张狂行事,竟然想逼迫我家小姐委身与尔等……当真是笑话!
今日姑爷大展神威,当用鲜血洗涤越国公府的晦气,成就那不世英名!
看着在血泊中翻滚哀嚎的云昌雄,王威快慰至极!
这般恶徒,死的好!
死前遭这番罪,当真是老天开眼,姑爷威武!
我王威那两个死去的兄弟,在天之灵,也能瞑目!
韩琛带着一身血气,满身肃杀,疾步前行。
大牛捡回雁翎刀,带着家丁,拱卫身旁。
一路上,往日里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一个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