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 顾并没有把薛槐的腿打断,再给他接上。
一行人来到医院里,只是简单的做个包扎,顾就再也没提其他的事情。
只不过, 顾不提, 薛槐却不敢走。
一旦现在走了, 肯定就露馅了, 只能硬拖着。他自己不离开,顾也别离开。
“好了,舒服了?”顾拉了个椅子,在薛槐对面坐下, 问他。
“舒服了。”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顾下意识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想抽上, 但看到旁边的孩子, 犹豫片刻还是没点上, 给塞了回去。
他看上去有点紧张,一双手拍拍了口袋, 沉吟片刻后问薛槐:“你来这里, 是干什么来的?”
“我……我就度个假。”
顾冷笑:“度个假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鬼样子?老子比你年轻比你帅!”
顾再度冷笑, 颇有点笑他不自量力的意思。
片刻后,他直截了当的问:“这孩子, 真是你的孩子?”
“不是我的孩子,难道是你的孩子?”薛槐把薛梨梨抱起来,一副n瑟的口吻。
顾额角青筋又跳了跳,半晌后, 点点头:“行, 我明白了,我出去抽口烟。”
关门的声音响起, 房间里只剩下薛槐和薛梨梨舅甥两人。
“耶!!”
相互击掌。
终于把顾耍得团团转了,爽啊!!!
薛梨梨竖起食指,对着他“嘘”了一声,然后跑到门口贴着门板,凝神静听。
-
此时,房间外。
顾和张特助正在谈话。
“你确定你的消息无误吗?”顾不死心的问:“她真是薛槐的私生女?”
张特助点头,但紧接着也迷惑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沉吟一会儿,说道:“其实,我也觉得那个小女孩从某种程度来说,和总裁您更像一点。但我知道,她不是薛槐的外甥女,自然不可能和薛桃小姐有关系。”
而且……哪怕是和薛桃小姐有什么关系,也不一定和总裁有什么关系。
不过后面这句话,张特助没敢说。
顾眼神一亮,寻求认同道:“你也觉得,她有些像我?”
张特助道:“她瞪人的样子,还有沉思的神色,都很像总裁您。”
虽然此时,那个小女孩看上去很离谱的样子,但她偶尔流露出来的小动作和小神思,都很像总裁没错。
跟顾这么多年张特助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那……”顾一顿,说道:“先继续观察。”
两人结束了谈话,然后折返回来。
薛梨梨立即站定,想了想,开始做出对策。
当顾打开门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斗鸡眼、流口水的薛梨梨。
薛梨梨: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痴痴呆呆。
顾:“……”
不,这怎么能像他?
他从小就从没做出过这种智障的动作!
顾揉揉眉心,颇为头疼,回过头去对张特助说:“你先送他们回家去,我想静静,别来烦我。”
他是时候捋捋头绪了。
张特助应声,然后把薛梨梨和薛槐送回去。
当然是送回桥洞里。
-
薛槐站着一动不动。
他是万万没想到,这辈子还真要有住桥洞的经历了。
“梨梨,真的要住这里吗?”
“对啊,不然他们跟着怎么办?”
“那……你要是不回家,你妈妈担心怎么办?”
薛梨梨惊讶道:“你怎么这么说呢?只是你住,我是要回家的呀。”
“……”
薛梨梨都打算好了,等天色暗一些,她就偷偷摸摸回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
反正现在没事干,两人就蹲在桥墩下聊天。
薛槐说:“梨梨,真要在这儿睡一晚,你舅舅我也没带什么工具。”
“要什么工具?一会儿我去问卖豆浆的老大爷一张报纸,你凑合就行啦,我回家会跟妈妈说的。”
薛槐彻底没词了,他顿了顿,冷笑道:“梨梨,舅舅丑话说在前头,你的把戏都太幼稚了。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哪怕你今天拖住了他,但明天,后天,他依旧还是会来的。到时候,你总不能继续碰瓷吗?别忘了,你周一周五还要上课呢!”
梨梨不在,他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对付顾。
薛梨梨挠挠头,皱眉道:“那怎么办呀?”
“你应该来一招釜底抽薪,彻底的永绝后患。”薛槐咧嘴一笑,说道:“既然你这么不喜欢他,为什么不自己给自己找个爸爸呢?”
“爸爸还可以自己找的吗?”薛梨梨惊呆了。
如果可以自己找,那么在她出生的那一刻,她就会选择不要这样的爸爸了!
“当然可以,我现在的爸爸不是我爸爸,我现在的妈妈也不是我的妈妈。”薛槐苦口婆心道:“我的爸爸妈妈,各自婚嫁,早就分着过了。我从小过年压岁钱就有两份,厉不厉害?”
“哇――”薛梨梨问道:“那你是怎么拆散你爸爸妈妈的啊?”
跟他取经吧,毕竟有成功的经历在前。
“怎么能说拆散呢?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是他们自己。”薛槐说:“我爸和我妈本来感情就不好。夫妻两个人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特别是我爸,特别花心,特别不靠谱。他有时候有和朋友吃饭,会带去我,以为我听不懂,就喜欢说我妈坏话,还说要找个漂亮的小阿姨。”
“那你爸爸真坏,你回来告诉你妈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