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空间中。
祝平手中燃起一道暗红色的火焰,轻轻一晃,火焰便幻化为一杯暗红色的果汁:“喝下它。”
日向宁次有些迟疑。
祝平轻笑,安抚了一句:“不用担心,这是一杯好果汁。”
宁次拘谨地将杯子捧在手中,小口抿着喝了下去,喝完后,文静地擦了擦嘴角,颔首道:“谢谢!”
祝平听到这句谢谢,感觉都要哭出来了。
来到火影世界多久了?
若是跟鸣人讲道理,那脑子里缺根弦的家伙第一反应就是:呦吼,哇,哈哈哈……咕咚咕咚咕咚,再来一杯。
至于佐助那个二愣子,反应绝对是:哼!我不喝!除非你保证能帮我变强。
与上面那俩货相比,宁次就是小天使啊!
喝完这杯奇怪的液体之后,宁次虽然没有尝出来什么味道,但是感觉身体暖洋洋的,他清楚这是一种馈赠,一种需要代价的馈赠。
少年老成的他坦然问道:“您赐予我改变命运的力量,需要我做什么吗?”
“很简单,了解自己,了解他人。”
祝平从椅子上站起身,手轻轻一扶,四周围的雾气翻涌,形成了一道画面,这正是雏田在医疗室不断吐着鲜血奄奄一息的画面。
宁次脸上露出几丝愧疚之意。
“不必愧疚!严格来说你并没有做错什么?”祝平也在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曾经被鸣人通讯回来,治疗雏田时的画面,
淡淡开口道:
“很多人都不了解自己,包括你自己在内,你以为你自己带着对宗家的仇恨,才会雏田下手的,对吗?”
宁次点了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
“不!你并不是这么想的。”
宁次呆滞了下来,看着神秘人,脑袋上不断冒出小问号,他心中想道:‘我就是这么想啊!难道你比我还懂我自己吗?’
祝平手背负在身后,幽幽道:“其实你是不甘吧!
你嘴上说着命运无法改变,实际上你并不甘于屈从于命运。
在与雏田战斗的时候,你也从雏田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因为心底柔软的你十分清楚,日向雏田并不喜欢争斗,并不喜欢杀戮,他也许只想当一名普通的女性,相夫教子,远离战争。
所以你感同身受,身为日向一族大小姐的她同样无法摆脱她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她和你一样,同样是关在笼子里的鸟。
所以,你想通过疼痛让她放弃,打到她丢掉自己的责任,让她间接摆脱脖颈上那与你相比不算沉重的枷锁。”
话落……
轰隆一声!
日向宁次脑海中仿佛一道惊雷划过,他稚嫩的小脸紧紧皱起,自问道:“我是这么想的吗?我好像,确实是这么想的。”
这一刻,日向宁次感觉对方好像懂自己,甚至比他还要懂他自己。
他脸色潮红。
这不是一种被窥视内心的羞耻感。
相反!这是一种伯牙遇子期,酒逢知己千杯少的莫名感动。
“其实你一直没有放弃摆脱枷锁,直到……”
祝平顿了顿,失笑道:“直到鸣人那个从来不懂命运是什么的糊涂蛋,扰乱了你本是正常的三观,让你安安分分地努力,让你屈服于命运。
这世界是不是很神奇!
当你觉得自己屈服于命运的时候,你的心在抵抗。
当你觉得不甘于命运的时候,你的所作所为却是顺从。
人类所理解现实与真正的现实,人类所想之事与所行之事,往往天差地别……”
一不小心,有说了句非常有哲理的话……祝平对自己这段话十分满意。
说者有意,听者同样有意。
宁次纯白平静的瞳孔中,燃烧着不愿停歇的惊涛骇浪。
渐渐地,他皱起皱起眉头,脑海回荡着鸣人的画面,在这之后,又开始回荡着日向族长的话语,喃喃道:
“日向族长不仅让我成为笼中鸟,还要让我甘愿困在笼子里,不仅要为他们宗家死,还要为他们宗家甘愿去死。
没有其他选择,竟然说这是自由,给了我一些小恩小惠,就想让我为宗家感恩戴德,可恶!”
“宁次,你说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讲,却是是一部分事实。
如果是佐助和鸣人这样一根筋的莽夫,我会赞同他们的想法。
但是你不同,你已经足够成熟,去接受更多的现实……”
祝平缓缓向宁次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一个渴望突破牢笼的人,你有资格了解忍者世界的真相。”
说罢,他挥了挥手,具现出许多画面。
其中有,日向日足族长站在日向家族之外对子女的担忧,有呵斥雏田之后内心的自责,还有在他弟弟死亡之后,内心的煎熬痛苦。
这位日向家族的族长,将所有的感情都隐藏在这冷峻之下,努族长的形象。
见到这些画面,宁次的表情有些凝固,他的大脑一时间复杂无比,他不知道该去恨这位日向族长,还是该去体谅这位日向族长。
或许两者都有。
皇帝让大臣们三拜九叩,是强者给弱者指定的规则,可是这叩拜之礼,即便是皇帝也不能改,因为皇帝也只是“强者的一部分”,他同样无法改变自身的命运。
“你是一只渴望自由的鸟儿,想要突破牢笼,你的牢笼是他人的束缚。
雏田是一只文静的鸟儿,他的牢笼是日向家族对她过高的期待。
日向日足是一只被驯化的鸟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