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落花叹浮生,写向孤月谁解听
几行断雁
八方空灵
勿寻,勿寻
……
戒光寺里人山人海,香雾缭绕。
原来又逢十五日,寺里给香客们布施素食。
……
延灯师傅三十出头,和蔼可亲地告诉陶战:从未,从未有过她的书信……
从戒光寺灰溜溜地出来,天那头,晕白的日头有些刺眼,陶战胸中五味杂阵……
她的鼻根发酸……
天下大同,哪个世界都一样。
男骗子真多,骗财骗色骗感情……
得,就当来这个世界买下的第一个教训。
条条大道通罗马,离了他,陶战的宇宙仍旧转……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
她漫无目的,游荡着。
不知不觉竟出了朝武门,到了武门外的校军场。
看到营门高悬着的硕大的“校军场”仨个大字,陶战吓得不轻。
从来没来过,也没有打听过它的方位,只听那个混蛋王子泽说起这三个字。
纯属巧合吗?
还是这俱小身体有物理记忆不成?
据说,原主儿生前几乎天天泡在这儿………
……
陶战低着头,徘徊不定,直到新入伍的站岗军士喝她:“什么人?”
这才踟蹰了过去。
“我……找苦大师。”
这位并不认识陶战,“诺”了声,命人往里通报,回头又问陶战。
“你一个小孩子家,找苦大教头是作甚?”
陶战出门一律小厮打扮。听军士问她,眨了眨眼,吞了口唾沫,惺惺然回道。
“苦大师是我师傅……”
心里说,既来之则安之,他又吃不了人,怕什么,迟见不如早见。
打定主意后,腰板挺直了。
……
陶战被带入校场,雄阔壮大,迫人的气势倒激起她浓厚的兴趣,边走边看着远处一队一队正在操练的士兵。
以前光在小说、影视里看过校军场,如今走入真实世界,才知道那些都是扯蛋,真正的校军场太大了。
并没有噱头似的旌旗招展,而是马蹄人腿之下黄尘飞扬,喊杀震震……
……
苦大师在一排青砖青瓦的营房里……
……
陶战看见苦大师才深切地感悟出,他为何叫苦大师了。
说不出的苦面,比黄莲还苦……
至少四十多岁。
他身边站着两位,二十多岁的腰粗膀阔的军士。
苦大师倒八字眉纠结不展,一对愁死天的耷拉眼,左嘴角处一道疤直延到下巴,苦奄奄一张嘴……
原来愁眉苦脸就是说他呢……
……
“这么多时日,为何不来习武?”
坐在虎头椅上的苦大师并没有让陶战就座的意思。
陶战不解,她再不济也是个公主,苦大师再行不过是个教头,怎么一点儿情面礼仪都不给她留?
他这一开口,陶战打了个激灵。
语气森森,如挂满了杀气腾腾的兵器这间屋子般令人望而生骇……
……
陶战吱唔了半天,总算说明白了:自己摔伤了脑袋,四肢一直无力,在家静养等等。
陶战发觉自己说谎能力挺强的……
……
苦大师没再多问,下巴指向屋角:“拿上你的兵器,出来。”
说者站了走来,要往外走的样子。
……
陶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见角落里有一墨石刀架,刀架上一柄环首刀。
“这,这个?”
陶战犯傻了。
飞蛾扑灯,自寻灭亡,来这儿就是找死来了……
“嗯,都不认识自己的刀了,越发地不象话了!”
陶战硬着头皮,走到刀架前,使出全身力道来提这把刀。
哪知道刀却很轻,全然不是她想的刀沉十几到几十斤,最多一斤多重。
着实闪了她一道,抢先了几步,颇为尴尬。
细长的刀身套在墨亮的刀鞘中。
“仓啷”
她抽出刀……
明晃晃的,优质的钢刀!
带有错金的火焰篆纹,刀缘有两个错金隶书:陶战。
刀长有八,九十厘米,刀柄饰有一块文玉,刀体光似流星……
……
不懂兵器的陶战也能看得出来,这是把好刀,又轻又锋利煅造得精细。
好有什么用,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使,马上就要露出马脚了………
……
营房后面,一块踏得极为平整的场地。
苦大师坐在一棵沙枣树下的藤椅上。
场子正中央,陶战拎着把刀木纳地站着。
“还不动手!”
苦大师连着喊了五遍……
陶战如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吴都头,文都头你们上去。”
两名壮汉一前一后朝陶战走来……
……
“哐嘡嘡嘡……”
两名军爷抡起手中的棍棒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围打陶战时,她脑子里激荡着:大刀往鬼子的头上砍去……
抡刀朝前面那位头上的棒迎去……
接着,陶战的右手一阵剧痛,刀翻飞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到他方。
若不是另一位看见陶战不管不顾,毫无套路,只接上方的棒,不理双腿的棍,硬生生收住了力道,只怕此刻她的两条小腿早断成四截儿了……
就这样儿,腿上那一棍让她当即仰摔在地……
……
苦大师鼻子都气歪了……
陶公主平素和两个都教头大战五十个回合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