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拍下了池泽优子非法入室的全过程。
等池泽优子进门以后,他也带上摄像机,无声的走向那边。
路过走廊时,江夏顺手拍了一点窗外的景象,方便让观看者确定拍摄地点。虽然这未必能派上用场,不过先备着准没错。
……
池泽优子走进屋,随手按开灯。
这里楼层很高,没多少人会仰头往上看,就算看了,也很难辨认出亮灯的是哪一间房,何况知道木下洋子家住址的人并不多,所以她开灯开的很放心。
之后池泽优子来到卧室,走到木下洋子的床边,一扬手,将一大把染了鸡血,看上去非常血腥的恐吓信,扬到了木下洋子家的床上。
最早,她只把这些东西扔在门口。
前几天深入到了客厅。
现在,则是私密性更强的卧室。
这种逐步逼近的压迫感,比单纯的恐吓更能令人崩溃。
池泽优子打量了一下散落着血信的床,想起木下洋子最近糟糕的状态,感觉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她露出开心的笑容,很有干劲的打算再去客厅,把家具之类的挪一挪。
谁知一转身,迎面对上一枚黑漆漆的镜头。
池泽优子一僵,一股凉气直冲头顶。
——卧室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那人戴着口罩、兜帽和手套,遮的严严实实,眼睛也藏在帽檐投下的阴影里,完全看不清脸。
他本来很悠闲的靠着门框。
此时看到池泽优子转身,才慢悠悠站直,朝她点了一下头,好像对她刚才的表现非常满意。
这原本是个还算礼貌的动作。
但池泽优子瞪着那台摄像机,心都凉了。
非法入室、用恐吓信骚扰威胁同行……自己做的这些事一旦被揭穿,别说事业会黄,她甚至可能被送去坐牢!
不过,还好。
她毕竟也是个人气偶像,平时出门,都会戴着围巾和墨镜,围巾拉得很高,面部有遮挡。
只要不被当场抓获,不被拍到清晰的全脸,事后完全可以洗白,说这是其他人刻意伪装成她摆拍,是栽赃陷害。
池泽优子打定了主意——必须快逃。
只要能逃走,就还有机会。
当然,这是在二十多楼,不能走窗户。
所以池泽优子瞄上了挡在门口的江夏,打算抄个东西砸过去,把他打倒,或者吓开,然后一鼓作气的冲出门逃走。
得先找个武器……
她目光略微一偏,落在了一旁的踏凳上。
就在视线错开的一瞬间,池泽优子眼前一花——门口那人突兀贴近,一把扯下她脸上的围巾和墨镜,卸掉了她的伪装。
池泽优子一怔。
片刻后,她无比惊恐的意识到——自己露出了脸。
更要命的是,那只摄像机的镜头,始终稳稳的对着她。
……刚才她想到的事,眼前这个人,似乎也全都想到了!
池泽优子脑中嗡的一声,疯了似的抬手乱挥,想把摄像机打掉。
她当然没能成功,反而被抓着领子,一把掀翻在了卧室的地毯上。
江夏用膝盖压住池泽优子挣扎的双手,然后一手拿着摄像机,另一只手腾出来,捏住她的脸,重重一揪。
——由于某个怪盗的活跃,这个世界上,不少人都知道易容术。
如果不当着摄像机揪上这么一下,日后,池泽优子或许会用“有人易容成她”来否认她的所作所为。
江夏原本觉得,只要在镜头前揪一揪池泽优子的脸,让人看到她没有易容,再加上肌肤被捏之后的自然泛红,就能证明他拍到的真的是池泽优子。
然而很快,江夏发现情况不太对。
——他确实没能撕下伪装。
但池泽优子的皮肤也没有自然泛红。
江夏收回手一看,发现自己的黑手套上,沾了厚厚一层化妆粉。
沉默片刻,江夏想着反正手套已经脏了,就不信邪的伸手过去,又揪了一下。
池泽优子的脸依旧没有泛红。
可能是粉涂得太厚。
……这样的话,就没法证明那是她真正的皮肤了。
江夏对着自己脏掉的手套,以及持续尖叫的池泽优子发了一会儿呆,有点犯愁。
片刻后,他想起厅时,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盒湿巾。
江夏头顶biu的冒出一枚虚幻的灵感灯泡。
他拎鸡崽似的拎起池泽优子,把她弄到客厅沙发上,重新按好,然后揪过来一张湿巾,对着她的脸使劲擦擦擦。
这一次,总算擦掉了。
池泽优子的皮肤在镜头下被擦红,这种极其自然的变化,是目前易容术无法做到的。可以证明这是真的脸。
刚才,池泽优子发现挣扎不开,就死死闭上了眼睛,坚决不去看镜头,不想面对现实。
后来被扔到沙发上,她突然感觉脸上湿湿的,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池泽优子狐疑的睁开眼。
一眼就看到江夏手里,正捏着一张沾满她妆容的湿巾。
池泽优子呆滞的看了看那张湿巾,又看了看依旧怼着她拍的摄像头。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她突兀的爆发出一声无比愤怒的尖叫。
江夏被她骤然拔高的分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手刀劈在她颈侧。
尖叫戛然而止,池泽优子眼睛一翻,满脸不甘的陷入沉睡。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江夏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他拿着摄像机,低头看着池泽优子想了想,觉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