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朱标不禁越发眉头紧锁。
这世间还能有这样的好人?
这要是放在后世,那朱标说不定还能信几分,可是,在这个时代,但凡能挣下一份家业的人,这手里怎么可能不沾血?
怎么可能就如同一个白莲花一般,干干净净。
尤其是这乡村里的土财主,怎么可能屁股底下没有屎?
真特么以为这人挣下这份家业,是勤俭致富啊!
这怕是封建时代最大的谎言,这个时代,素来是杀人放火金腰带疟槭骸。
不过朱标话也不敢说太满,毕竟总有例外不是?
这要是能打自己脸,那朱标真是要好好见识见识,这“王大善人”是个什么品种?
现在关键的问题都集中在这个“王大善人”身上,朱标觉得,自己回去得好好找人查一查。
朱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缠下去,实在是没什么意义,望着王七,淡笑道:“方才是晚辈孟浪了,还望甲长勿怪。”
见朱标道歉,王七也是面色稍缓,此时,朱标开口道:“甲长,我这一行人一路舟车劳顿,不知可否进村讨碗水喝,若是再有一些饭蔬那就更好了!”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王七此刻也是热情笑道:“村里饭菜粗糙,恐不合公子口味,还望莫怪。”
“甲长这说的哪里话,此时若能有一顿饱饭下肚,那已然是别无所求了!”说着朱标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道:“甲长,些许银两,还望收下。”
“哎呦!”看着那锭银子,此时王七眼睛都有些冒花,快站不住脚了!
这不是真的吧?
可是抽自己两巴掌,那也疼啊!
王七接过银两,急忙放在嘴边,用牙咬了一口,看着银子上面留着一个牙印,他就知道这是真的。
可此时,王七反倒是不敢接过了,忙道:“公子,这些银两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话虽说如此,可是那握着银子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显然,嘴上推辞着,身体却是非常诚实的接受了,对此,朱标洞若观火。
“甲长,些许银两,对我无足轻重,还望甲长能再给我找几间干净的屋舍,供我等今晚下榻使用……”
“应当的,应当的……”听着这话,王七连连点头。
此刻朱标不管说什么,王七都只会一连串的答应,而朱标此刻又道:“甲长,有一事实不相瞒,在下的先祖素爱土地,祭祀之时,除了供奉三牲以外,还要再供奉些许地契,告慰先祖,表示后嗣有成。”
“而这地契,自然是上等良田为最佳,此事在下临行前,爹娘特地嘱咐,不知甲长可有一些门路?”
这个癖好倒是奇怪得很!
王七心中不禁狐疑,不过很快又有些明白,也许这是有钱人玩的新花样,这爱田地嘛,那自然都是爱的。
兴许这家人的祖上,临终前有了什么遗言,因此,这后世子孙就有了这么一个祭祀的习惯。
百家人,百家样。
先前得了银子的王七,此刻已然为朱标一些稍显不合理的行为找起了理由。
朱标心中则是淡然,他选择土地,也不是凭空选择的,应该来讲,叫有的放矢。
因为这个年代,什么最重要?
有人答是金银,有人答是珠宝,但是,实际上,一个人最为看重的还是土地。
宁死不卖地,这是许多百姓心中坚持的信念。
若是自家的田地没扩大,反而将祖宗留下来的地都赔个干净,那说句不客气的话,是无颜去见祖宗的。
也因此,土地,就是在王家村这样的乡村,最为根本的矛盾。
朱标选择这个,变相的就等于了解到了王家村的全貌。
见王七面露犹豫之色,朱标赶忙道:“此时还望甲长全力相助,在下必会给甲长一个满意的报酬。”
一听这话,王七就有些激动了,立即道:“公子,我这也实不相瞒,公子想置地,那自是可以的,可公子也该有个心理打算,这价钱……”
“明白,明白。”朱标连连点头,道:“价格这个事情,不妨事,只要公子能找到在下满意的地,自是无妨。”
一听这话,王七再也不担心了!
这是不差钱的主儿,只要事情办的开心了,办得好了,那是花再多的钱,那都乐意。
此刻,王七也是一脸奉迎之色,笑道:“公子,还请里面请。”
进了村庄,也无什么人走动,朱标不由得好奇问了起来,王七也是道:“公子,自从我侄儿那事出了之后,这村里人啊,就很少走动,生怕沾惹上干系。”
“公子也是要小心,这平白无事之时,莫要在外走动,若是公子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吩咐某,某定会倾力为公子打点好一切。”
“如此就多谢了!”朱标干笑一声。
王七此刻也是道:“公子,我这村里,田地最多的就属王大善人,你若是真有心,我可在其中为公子牵线搭桥……”
“多谢多谢。”朱标适时露出一脸感激之色,“此事不管成与不成,在下对甲长,都当有厚报。”
王七此刻也是笑道:“厚报不厚报的倒也不算什么,这庄稼汉也不图这个,就是不知公子在州府县衙可有一些门路?”
“甲长此言何意?”朱标此刻也是神情肃穆起来、
王七淡笑一声,道:“我那侄儿王怀安如今关在州府的大牢之中,公子若是有些门路救他则个也好,就算救不了,能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