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一日算是热闹到了极致。
众多的文武百官皆来赴宴,参加朱标的定亲婚典。
席间杯筹交错,好不热闹。
而这其中,最开心的当属常遇春,此刻常遇春脸色红彤彤的,兴奋之意,溢于言表。
李善长此刻还为离开京城,亦是出席其中。
尽管此刻李善长已经不在担任宰相之职,可毕竟地位摆在那儿的。
而刘伯温,也在其中。
看着笑脸吟吟的李善长,刘伯温知道这李善长即将去苏州了,而且皇上还把当年张士诚的那座吴王府赐给了他。
这倒是让刘伯温很是羡慕。
不是别的,归养这事儿,刘伯温上过几次奏章辞呈,结果毫无例外,都被老朱给打回去了。
不同意。
对此,刘伯温也是哭笑不得。
担任御史大夫一职,算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行事若是公事公办,难免在朝中得罪不少人,而这其中,最多的就是跟着皇帝打天下那帮勋贵。
可若是含糊了事,老朱这里过不得过去姑且另当别论。
刘伯温自己这里就过不去。
什么都不管,当一个老好人,这事儿刘伯温做不出来。
故而,现如今,勋贵之中,对于刘伯温,许多人皆是看不顺眼。
刘伯温坐在席间,静静的喝着酒,文臣这边毕竟要保持着脸面,故而几杯酒下来,还没什么动静。
可武将那边,就热闹翻了天。
几杯酒一下肚,顿时就成了止不住的话匣子,倒是显得颇为热闹。
整个席间的气氛也是在这等杯筹交错的情形之下,越发浓烈。
李善长轻轻抿了一口酒,道:“伯温呐,我最近可是听说皇上要给几位皇子册封王位,这事儿你听说过么?”
刘伯温谦恭一笑,道:“李相,这消息你是从何处听来的?在下可是从未听闻。”
见刘基不承认,李善长微微一笑,他知道这是刘伯温跟他装傻呢!
如此大事,自然不是一蹴而就的,这朝中早就隐隐有些流言传播,只不过,最近倒是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刘基此刻则是笑了一声,道:“李相,你是知道的,在下这下朝之后,一直都是闭门读书,又不与人宴饮交际,故而得知这样的情报满了一些……”
“只不过,李相,此乃皇家大事,若是此事最终尚未盖棺定论,便有种种流言传播,这只怕有一个私窥皇家,离间皇家父子骨肉之罪,故而,在下还是要请李相慎言。”
见刘伯温提醒自己,李善长笑了笑,这是让自己不要再谈这个话题。
显然,这刘伯温也是怕言多必失。
不管说出了什么,这最终,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怕都有些不对味儿了。
“老滑头。”李善长心中暗自嘀咕了一句,刘伯温就是如此,常常显得滑不溜手,要抓到他什么短处,那还真不容易办到。
这朝中,想对付刘伯温的人不是没有,只是最终,都被刘伯温巧妙的给躲过去了。
“伯温呐,我听说令公子此番恩科大试也考中了,这最终还准备去地方上为一小吏……”
刘基听着这话微微颔首,道:“犬子不过是遵循皇上和朝廷的旨意罢了!”
“既然如今大明地方上缺人,犬子自该前往……”
“不是我说,伯温呐,你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些……”李善长轻捋胡须,淡淡道:“伯温,这些年来,你也为皇上立下了不少功劳,如今,若是你向皇上开口,为令公子在朝廷谋一份好的值守,皇上在这件事上,多半是不会拒绝的,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何必舍近求远,去走什么科举的路子?”
“李相,此言差矣。”刘伯温淡淡反驳道:“在下还是觉得参加科举,这正当一些。若是走了偏门,这对于那些寒窗苦读多年的士子,岂不是不公?”
“再者,皇上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对于此等事情,向来都不太喜欢,皇上喜欢有真才实学之人,若是因为在下的缘故,皇上就算是同意了,这以后,只怕也不算什么好事。”
听着刘伯温的话语,李善长淡淡一笑。
这就是刘伯温。
一言一行都在规矩之内,完全合乎规矩,让人找不出错来。
正当李善长打算和刘伯温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老朱朝着李善长招了招手,李善长见状,当即起身来到了老朱身侧。
而李善长刚走不久,宋濂就来到刘伯温身旁。
看到老友来到自己身旁,刘伯温脸上多出了一些笑意。
方才对着李善长,那多半是假笑,可对宋濂,好歹有了些许真诚。
宋濂坐了下来,看着刘伯温,眼中带着些许询问的意思,又有些不好意思,始终没有张口。
刘伯温见状,当即就笑吟吟道想问问我。”
“果然人都说你刘伯温能掐会算。”宋濂笑着打趣了一句。也立即转入正题道:“伯温呐,你最近可曾听说皇上打算为几位皇子封王建藩?”
刘伯温心中波澜不生,淡淡道:“方才倒是听李相说过一嘴。”
宋濂也是惊诧了一下,未曾想到这满朝文武差不多都知道的情况下,刘基居然才说刚刚知道。
这不应该啊!
以往对于各种情报消息的敏锐,朝中可没几个人比刘伯温更快的得到。
“伯温呐,这依我看,在太子定亲之后,皇上就应该为诸皇子分封王位了!”
刘伯温淡淡一笑,回应道…“此事能从潜溪兄口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