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牧猜测的没错,此时的黎千户的确没有放走陈牧的打算。
从那副画便可证实,他以前就是柳香君的旧情人!
既然如此,那么按照陈牧之前的逻辑推理,他也就与鞠春楼惨案脱不了干系。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猎物!
不管陈牧是不是鞠春楼的凶手,现在都有足够的理由将其抓起来进行拷问。
“陈牧啊陈牧,老子办案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见把自己查成嫌疑人的,是真的厉害,只能怪老天不帮你。”
黎千户暗暗冷笑。
他低声对身旁属下命令道:“到衙门,直接把陈牧抓起来!”
“要不现在……”
“现在不好动手,全是他们的人,这帮衙役与陈牧关系很好,肯定会捣乱。”
黎千户判断道。
能当上冥卫千户,他的眼界与形势估算还是很准的。
他有些后悔来的时候没多带几个冥卫,不过没关系,只要到衙门,陈牧便是插上翅膀也难逃。
然而走着走着,他忽然察觉到了一丝违和。
刚刚还在视野中的陈牧……此刻竟然消失了!
黎千户努力踮起脚尖朝前望去,想要搜寻陈牧的身影,可张阿伟几个衙役勾肩搭背的搂抱在一起嬉笑打闹,完全遮住了他的视线。
就连高元淳这死胖子也挡在身前,不时用手帕擦着脸上的雨水,不停抱怨。
“都特么给老子让开!”
黎千户心下泛起一丝不妙,一把推开高元淳和其他衙役。
没有!
根本没有陈牧!
黎千户眼前一黑,差点没当场爆炸,怒喝道:“陈牧呢!陈牧在哪儿!”
后知后觉的高元淳愣在原地,假装前后找了一圈,也急的跳了起来:“陈牧去哪儿了?你们谁看到他了!”
那些衙役们同样挠着头,佯装四处寻找,一个个面露茫然。
仿佛陈牧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你们——”
黎千户几欲吐血,指着眼前的衙役们,阴恻恻的说道,“私自放跑嫌犯,真有你们的,如果今天找不到陈牧,老子把你们全抓起来!”
高元淳皱眉:“千户大人,陈牧什么时候变成嫌犯了。”
“高元淳,你跟老子装什么糊涂!”
怒气填胸的黎千户索性撕破脸皮,冷冷道,“柳香君的情人有重大作案嫌疑,这是陈牧自己说的!如果这情人是他,难不成就想逃脱罪责吗?”
“千户大人啊,陈牧那小子的能力怎么能跟您比呢,他就是有点小聪明而已。”
高元淳无奈道,“总不能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吧,难道他说千户大人要造反,您就真的要造反?”
“放肆!!”
黎千户‘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绣春刀。
见高元淳只是笑呵呵的盯着他,面无惧色,黎千户脸色阴晴不定。
他猛地收回刀,朝着两名属下冷冷道:“回衙门,召集所有冥卫封锁青玉县,给我仔细搜,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是!”
……
冰凉的雨丝泠泠而下,落在青石板小径之上,溅起细小的水珠。
雨中的陈牧一路狂奔,熟悉青玉县地形的他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几处捷径,来到自家宅院。
“娘子!”
“青萝!”
陈牧冲开院门喊了几声,却无人回应。
院内静悄悄的,唯有细雨簌簌而落之声,犹如春蚕吐丝,略显冷清。
不在吗?
陈牧也顾不上思考其他,冲进卧室里开始翻找所有的柜子木箱,包括白纤羽放置衣服的柜子也一阵捣腾。
卧室搜寻完后,他又去书房,所有的抽屉柜子全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如果这个时候白纤羽和青萝进来,肯定会误以为家里进了贼。
“找到了!”
很快,陈牧在一个木箱底层找到了一沓红纸名册。
这是当初他与白纤羽成亲时,前来祝贺的喜客名册,但凡前来参加喜宴的宾客名字都记在上面。
“张阿伟……陈铉……王寡妇……李琛庆……”
陈牧快速浏览着宾客名单,直到一个名字清晰的扎入了他的眼中——
柳香君!
然后他又继续翻找,果然那个女人的名字没有!
啪!
陈牧神情木然,喜客名册缓缓从手中划落,掉在地上。
他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然后又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我本应该想到的,真特么蠢啊。”
他想起之前在寒雾寺,青萝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在成亲那天,薛采青参加了喜宴。’
对啊,这可是一个极为关键的信息,却被他给忽略了。
“贱女人!”
陈牧一拳砸在凳子上,面目狰狞。
他起身朝着花圃跑去。
……
半个小时后,陈牧小心避开已经开始地毯式搜查的冥卫,来到了鞠春楼较为偏僻的一处空地。
此刻的他犹如落汤鸡一般,头上还顶着草叶。
浑身全部湿透。
他抬头望着薛采青的房间,眸中寒芒闪动,开始攀爬。
嘭!
随着窗户被蛮力破开,陈牧一个翻滚进入女人房间,抽出朴刀后却发现房间内没人。
“人呢?”陈牧皱眉。
按道理说,薛采青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
不管了!
陈牧当机立断,开始翻找屋内的抽屉木箱和衣柜……
很快他在床下发现了一个长匣。
掉漆的长匣被上了锁。
陈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