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菜吃完,聊天逐渐结束,几壶酒喝尽后,两人全都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一醉不起。
直到文明仁结账后,两人不约而同的站起身来,相互道别:
“陈老弟,后会有期。”
“嵇老哥,后会有期。”
说完,便离开了酒馆,压根就没搭理过文明仁。
文明仁捏着被掏空的钱袋,气的浑身发抖:“畜生呐!非人哉呐!”
——
冷风吹过略显空旷的街道。
寥寥可数的几个路人,也是行色匆匆,一闪而过。
陈牧默默走在大街上,脑中一遍遍复制回忆着刚才与嵇大春见面以及酒馆过程中的情形。
至少目前来看,嵇大春的嫌疑并不是很大。
不过毕竟是第一次会面,相互之间也只是稍微熟悉一下,大家都在心理提防着对方。
另外,给方公公送血母人参精的人,或许假冒了名字。
目前也只能等朱雀堂调查瑶池那边的情况。
瑶池虽然是一个门派,但也是一个生意场,每年卖出的人参数量极多,查他们的账本并非是容易的事。
而且最麻烦的是,若有人转手二手商户进行贩卖,这样就更不容易调查了。
正思考着,陈牧胃里莫名一阵翻滚。
感觉想吐的样子。
“我去,这该不会是假酒吧,也没喝多少啊。”
陈牧来到角落干呕了几下,用手揉着腹部,试图缓解胃部的难受。
这感觉倒是跟喝酒太多后差不多。
但问题是,平日里喝酒也没出现过这种状况,看来之前在诏狱所重生回档后的后遗症还在。
过了好一会儿,胃部难度才渐渐平缓。
陈牧长舒了口气,回到街角,正巧一辆马车停在旁边的宅院门前。
一男一女从马车上下来。
正是良运赌坊的老板张钱子和他的小妾红竹儿。
红竹儿依旧是那身艳丽十足的红裙,浑身上下带一股子极欲极媚的味儿,身段凹凸有致,风韵非同一般。
女人美眸一瞟,落在陈牧身上颇为讶然。
“哟,这不是陈大人吗?”
红竹儿一双水汪汪的美眸宛如秋翱,笑道。“陈大人又来拜访我夫君吗?”
陈牧也是意外自己来到了这里。
看了眼神色冷漠的张钱子,淡淡笑道:“答对了,我正是来拜访张老板的,不欢迎吗?”
既然这么巧来了,正好调查一下孟言卿前夫一事。
红竹儿没有说话,看向旁边的张钱子。
张钱子沉默数秒后,淡淡开口:“那就进来吧。”
跟随着两人进入客厅,红竹儿亲自奉上茶水,语气娇柔动听:“陈大人不知来拜访夫君,是所谓何事。”
陈牧看着上首的张钱子,问道:“张老板,方公公死在狱中的事情你知道吧。”
“嗯,听说了。”
张钱子轻轻点头,面无表情。
陈牧饶有兴趣的盯着他:“之前你们的后台是方公公,现在方公公倒台了,你们的新后台又是谁?”
“不如陈大人来做我们的新后台,如何?”
红竹儿笑盈盈道,套着绣鞋白袜的小脚微微翘起,风情万种。
陈牧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可惜我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罩不住你们啊。”
“陈大人真会开玩笑,你那天把方公公给打了,最后都没事儿,可见您的本事大着呢。”
红竹儿声音轻细细的,婉转勾人。
而这时,陈牧却盯着正在喝茶的张钱子,眸光微微闪动。
盯了许久后,淡淡道:“我记得上次来拜访你的时候,你是左撇子,怎么现在又变成右撇子了。”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陡变。
红竹儿原本挂在娇媚脸蛋上的媚笑一僵,美眸涌现出些许冷意。
张钱子脸色微变,随即说道:“陈大人倒是观察仔细,不过平日里我两只手都习惯了。”
“原来是这样啊。”
陈牧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随后,他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笑意,敲了敲脑袋:“说起那天在酒楼与方公公见面的事情,我记得当初张老板也在场吧。”
“夫君和妾身都在场。”
红竹儿滋饱尖翘的上唇珠微抿着。
陈牧笑道:“当时我记得,张老板说过一句威胁我的话,比如我选错了路,我家人就会有危险,对不对?”
张钱子冷着脸,没有开口。
察觉到客厅内气氛微妙,红竹儿抬起一双水盈盈的杏眸:
“大人,当时我们也不过是方公公下边的佣人而已,如我夫君说错了话,让妾身代为道歉。”
说着,她轻移莲步走到陈牧面前,敛衽施礼。
明明是动人已极的冶丽尤物,偏又斯文端庄,骨子里更是散发出让男人癫狂的欲媚。
“就让自家小妾跑来道歉?”
陈牧乜眼嘲讽。
红竹儿回头看了眼张钱子,传递信息。
会意的张钱子起身来到陈牧前,拱手行礼:“那天真的不好意思,草民口无遮拦,请陈大人见谅。”
红竹儿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杯:“陈大人,这礼数应该够了吧。”
陈牧眯眼看着。
差不多僵持了十来秒后,陈牧突然笑了起来,接过女人手里的茶杯:“哈哈,开个玩笑。”
红竹儿松了口气,贝齿似是轻咬唇瓣。
正要说些场面话,茶杯却狠狠的砸在了张钱子额头上,尽管她下意识躲避,几滴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