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牧手里的古琴,雪怡颇为疑惑:“这琴……妾身记得留给兰小襄姑娘了。”
“她死了。”陈牧说道。
哐当!
水壶掉落在地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衣裙。
雪怡绷大了杏眸,一张素白的俏脸布满了震惊:“你说什么?兰小襄她……她死了?”
陈牧点了点头,将今早的案子说了一遍。
“这……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雪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陈牧叹了口气:“人生总是有很多意外到来,所以我才过来问一些关于兰小襄的事情,希望夫人不要介意。”
似乎是没有听到陈牧的话,女人怔怔望着地面。
那是一种很彷徨的神情。
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忙捡起地上的水壶,拭去眼角的泪花说道:“陈大人先请屋里来。”
“多谢。”
陈牧微微点头。
将古琴放在桌上,陈牧打量着一番屋子。
屋子颇为整洁干净,透着淡淡的素雅,放置在空旷之处的有几架古筝琴乐,旁边还有菊花作伴。
这是精致人的生活。
“陈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妾身一定知无不言。”
为陈牧泡了杯茶水,雪怡轻声道。
陈牧坐在椅子上,望着眸里还残留着茫然神色的女人说道:“你跟兰小襄很熟吗?”
“倒也不算很熟悉,那丫头……”
雪怡摇头笑了笑,带着几分苦涩。“那丫头天赋其实也一般,但喜欢会黏人,所以也就亲近了一些。”
陈牧习惯性的拿出小本子,边记边问:“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前日。”
“时间。”
“大概是……”
“尽量精确一点,不要大概。”陈牧抬眼看着她。
此时的陈牧透着一股严肃,与刚才的亲和模样有了很大差异,一时之间让妇人也下意识紧绷了情绪。
她蹙眉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申时初左右。”
下午三点……
陈牧再问:“有没有发现她的什么异常,比如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或者做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雪怡摇头:“没有。”
陈牧唇角翘起一抹弧度:“你连想都没想,直接就说没有?”
雪怡苦笑:“虽然妾身跟兰姑娘不太熟悉,但毕竟授过几次琴艺,若真有什么异常,妾身也是能感觉出来的。”
望着女人清丽娇美的面容,陈牧陷入沉思。
“能不能给我弹一首曲子。”
陈牧忽然请求道。
雪怡一愣,神情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点了点螓首,便要走向窗户旁的凤尾古琴。
陈牧却说道:“就用我拿来的那只琴。”
女人好看的美眸微张,其内好似燃起一层淡淡疑惑,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拿起了陈牧抱来的古琴。
“不要调音,就这么弹。”
见女人要调音,陈牧又提出了一个‘过分’的要求。
这个时候,雪怡已经有些生气了。
但自身的涵养让她没有释放出多余的恼怒情绪,就着当前的音弦,素白如葱根的玉手轻抚在琴弦上。
琴声一动,悠扬清澈的弦乐如青峦间嬉戏的山泉流淌而出。
陈牧定定注视着女人的手。
那是双很漂亮的手。
拨动琴弦时仿若雪精一般别有一番美感。
而在女人弹琴的过程中,陈牧很无意的拿出那个香囊,在手里随意把玩着。
琴声依旧流畅。
女人的手也依旧没有任何停顿,如蝴蝶般挑拨琴弦。
许久,一曲完毕。
陈牧收起香囊,鼓掌道:“厉害厉害,早就听说雪怡姑娘琴艺非常,今日能有幸听到,也算是一饱耳福了。”
女人并没有回应,而是一副哀婉凄伤的模样。
晶莹的泪珠儿于脸颊缓缓滴落。
“怎么了?”
陈牧愣住了,柔说声道。“如果是我刚才唐突了夫人,那我在这里向夫人道歉。”
雪怡摇了摇螓首,语气悲伤:“妾身为兰小襄姑娘感到惋惜,也想起了自己的妹妹。”
妹妹……
根据资料显示,雪艳双姝分别是:姐姐雪怡和妹妹艳怡。
这两人是双胞胎。
一个性子较为开朗,是妹妹艳怡。
一个喜好安静,是姐姐雪怡。
在两人嫁给令狐先生后,三人颇为恩爱,很少有吵架的时候。
从外人口中得知,相比之下,令狐先生更喜欢妹妹艳怡多一些,估计是与对方开朗的性子有关系。
可惜就在半个多月前,妹妹艳怡外出失踪了。
原因是夫妻间的吵架,使得艳怡耍起了小性子,负气离家,当时有很多人看到了。
结果这一离开,再也没回来。
府衙花费大量人力,找了很久也没有任何线索。
此刻听到雪怡姑娘提及自己的妹妹,陈牧心下一动,顺势问道:“那天艳怡姑娘离家出走的时候,你在吗?”
“妾身不在。”雪怡摇了摇玉首。
“那当时你在什么地方?”
“妾身去霁月楼授艺,回来时心情有些不郁,便去亭湖那里呆了一阵子,回来时才知道妹妹负气离家。”
雪怡语气充满了自责,“若妾身早知道妹妹……这一切都怪我。”
女人消瘦的肩膀微微颤抖,低声啜泣着。
陈牧将这些记在小本子上,好奇问道:“平日里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