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们是蛇妖~”
少女踮起脚尖凑近陈牧耳畔,幽幽的体香透出襟口,送来一股淡淡甜甜的麝兰香。
陈牧眼皮一跳,将女孩推开:
“丫头,别玩火,你姐夫我好歹也是个正常男人。”
“我有那么可怕嘛。”
青萝撅起红润润的小嘴,一副委屈的怜人模样。
可啪不可啪难道你不清楚?
无视了装可怜的娇媚小姨子,陈牧回到房间。
屋子有些清冷,窗明几净、摆设简单雅致,唯一的修饰点缀便是墙壁上的一副墨画。
画中几株梅枝摇曳,墨色响亮。
出自娘子之手。
这是他和白纤羽的房间,从成亲至今便是两人一直居住。
左侧角落空间铺着的薄褥子是他的专睡之所,环境优雅,气候适宜,能清晰感知到大地的芬芳。
简单来说,就是在打地铺。
是的,没错。
刚刚还跟和尚吹嘘娘子是妖精的陈牧,从成亲到现在竟还没跟妻子洞房过。
可悲不可悲?
倒不是陈牧身体有毛病,而是对方不愿与他同床,说是家乡的一种习俗——
【成亲满三年方可洞房。】
陈牧没听过这种奇葩的习俗,但又不敢硬来,毕竟对方性子很烈。
稍有出格,恐怕就会闹出人命来。
那只能等了。
反正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等期限一到,他就会嘴角一歪,冷笑着对那婆娘说:“三年之期已到,乖乖给爷爬!”
想必那时候是极威风的。
……
换过衣服,简单洗了把脸,陈牧惬意的坐在木椅上闭目休息。
药已经被青萝拿去后厨煎了。
这丫头虽然性子精怪,但处事随和,对于陈牧这个姐夫也多有亲近,平日少惹矛盾。
唯一让人无奈的便是那口无遮拦的‘老司机’语录。
调戏对象还总是他。
也亏他现在较为佛系,否则定让这丫头明白,身为女司机‘开车’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不只是前后碰撞那么简单。
将桌案上的油灯调暗了一些,陈牧开始思索今晚发生的事情。
从今晚县太爷的行为来看,其实当时是有意让他知道些什么的,可惜被那蓝衣人给阻拦了。
由此说明,这案子背后确实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难不成这世界真的有妖魔鬼怪存在?”
陈牧摩挲着下巴。
身为一个常年熏陶在马列思想下的有志青年,对于这种诡异之物还是颇有兴趣的。
记得他的第三任女友就是一个户外探险主播。
明明胆子很小却极有探险瘾。
经常半夜拉着他去什么废弃的旧医院、学校、工厂……寻找所谓的怨灵来寻求刺激感。
久而久之,连他都感染上了这种情绪。
当然,在探险过程中两人有时会关掉直播进行一些有趣的小互动,这些就不细讲了。
(讲了反正你们也听不懂。)
“如果穆香儿真的是什么怨灵附体,那为何会出现在鞠春楼?她目的何在?”
“薛采青说惨叫声是在三楼出现的,可衙役们搜遍了三楼所有的房间,并没有收获,也没有姑娘受伤,说明惨叫声就是穆香儿本人发出的。”
“既然是怨灵附体,又为何要发出惨叫声,难不成真的被人追杀?”
回想起今夜在桥上的情形,陈牧眉头紧拧。
始终难以理顺头绪。
在他看来,无论是人或妖只要作案就一定有动机存在。
只要抓住线索一点一点的摸过去,哪怕是战神的女儿都能从狗窝里揪出来。
“算了,现在想也没用,明天去问问县太爷。”
苦思了许久,劳累了一天的疲惫感愈发加重,陈牧揉了揉眉心,索性不再去空想。
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打算小憩一会儿。
明天单独去县太爷卧室问,应该能套出些秘密。
在即将入睡的时候,陈牧脑中莫名浮现出那和尚的身影,唇角一撇,喃喃轻语:
“我家娘子……才不是妖呢。”
——
“夫君……”
不知何时,身上压来一阵轻微的冰凉,陈牧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抓住盖在身上的毯子。
面前是一位气质温婉的白裙女子,正温柔的注视着他。
女子五官极为精致。
蕴含古典韵味的瓜子脸儿,肤如凝脂,身形纤细秀美,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婉约动人。
此时女人眸子里染着丝丝疲倦,还有几分歉意。
是娘子。
她从老王家回来了。
陈牧坐起身来,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打着哈欠问道:“什么时辰了。”
“子时。”
白纤羽倒了一杯温茶,放在陈牧手旁。
陈牧看着她稍有些凌乱的发丝,想要伸手去抚,却被后者避开,转而摸了摸鼻子干笑道:
“我还以为今晚你又不回来了呢。”
白纤羽歉声道:“夫君不必专门等我的,这样会累坏身子。”
“我没等你,本来是想些事情,结果一不小心给睡着了……咦?药已经煎好了?”
看到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药碗,陈牧佯装惊讶。
白纤羽轻拂过耳畔的青丝:“那丫头手笨,把药熬过了,要不我重新去熬一副吧。”
“不用,看你也挺累的,去休息吧。”
陈牧摆了摆手,端起药碗一勺一勺的喝着,烫倒是不烫,苦味倒确实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