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是一样的。
“我们确实应该稍稍提醒一下那些孩子。”微微一笑,一条拓麻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翡翠般的双瞳中盛满了阳光,温暖柔软的不可思议。他就仿佛是一个人类,温柔的脆弱的被光明眷顾着的神之子,“纯血之君并不是那么好接近的。”转回头,背离了阳光的眼瞳反而更加温暖明亮,他吐出这句话,微微笑了。
是的,他们都是一样的,一样被纯血之君的风华迷惑,一样誓死捍卫他们的王,他们不会允许他们的王受到一丁点伤害,哪怕这伤害来自纯血之君自己的选择。
大概眷恋上纯血之君是贵族的宿命,而他们只是恰巧眷恋上同一位纯血君王,所以他们聚集在一起,所以,他们是,同伴。
“过一段日子是我的生日,我准备举行一个小范围的宴会,作为一个友好好客的学长,我会送请柬给亲爱的优姬酱和零酱。”
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一条拓麻无害的微笑,“相信,枢也会高兴的吧。”
“那我们……”兴奋的看着一条拓麻,蓝堂英露出两颗虎牙,摆出威胁的姿态,“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似乎颇为无奈的扶额,一条拓麻挥了挥手,“真是的,蓝堂你怎么能这么不友好呢?我只是想教给他们一些内部规则而已,帮枢考验一下他认下的妹妹也算是朋友的义务吧?”
“切,还不是一样的……”
头痛的在蓝堂英不经大脑的说出得罪人的话之前将他拉到身边,架院晓严重怀疑蓝堂英的“天才”之名根本就是蓝堂家族造出的声势,都被一条副宿舍长整过多少次了还不知道学乖……
这小子根本是天生的蠢材吧?
惋惜的瞥了架院晓一眼,直到把他看的出了一身冷汗一条拓麻才满意的转开头,“好了好了,现在大家都去睡觉去吧,晚上还要上课呢~”
“……”
课上睡觉的家伙没资格说他们!
“怎么,有什么意见?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嘛~”温暖的微笑。
“突然之间好困啊,英,我们快点回去睡觉吧!”打了个哈气,架院晓拉起满脸莫名的蓝堂英,动作迅速的走出房门。
“喂喂!晓你这家伙慢点啊!喂!”
站起身,远矢莉磨挥了挥手,“那么,一条副宿舍长,晚安。”
“晚安,副宿舍长。”
“晚安,莉磨,琉佳。”目送两人离开,一条拓麻重新摊开书本,却见支葵千里仍窝在沙发上不动,“千里,回去睡吧。”
打了个哈气,支葵千里面无表情,“不想动弹……一条副宿舍长不睡吗?”
“啊,这本书很有意思呢~”
扫了一眼不厚的书籍,支葵千里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在一条拓麻无奈的视线中爬到他的床上盖上被子躺好,“既然你不睡,床就让给我吧。”一句话堵死一条拓麻的退路,支葵千里揉了揉眼睛,“……晚安。”
唉,谁叫除了枢的房间只有他的房间刚好可以看到马场呢。
无声的轻笑,一条拓麻望着床铺上的隆起,眼神柔和下来。
“晚安。”
安静的空气中荡起波纹,室内一片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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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绯樱闲还活着?”强制自己将视线定在玖兰枢的眼睛上,锥生零眼神锐利带着唯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心虚。
为什么他会觉得此刻的玖兰枢非常艳丽?
白玉般的脸庞因过长时间的大笑而染上绯色,酒红色的眼瞳泛出清透的光,将平日里的忧郁冲刷的一干二净,此刻的玖兰枢仍旧优秀俊雅,却比平时多了三分人气,更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力量越是强大,便越是善于魅惑人心。身居吸血鬼顶端的玖兰枢哪怕不是故意,也总是散发出强烈的吸引力。哪怕是陌生人都会不自觉的对他心生好感,更何况是本就“心怀不轨”的锥生零?
没注意锥生零的异状,玖兰枢随意的靠在树上,直白的点头承认。“是的,如果你说的是绯樱家的上任家主‘狂咲姬’绯樱闲的话,她是没死。”说完这些话,玖兰枢不由有些气喘,大概是因为刚才笑得太过火了。说起来,他似乎有很久没这样笑了呢。
上一次像这样笑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像是十年前第一次到理事长那看优姬的时候吧,失去了一切记忆的优姬连衣服都不会穿,在试着自己穿衣的时候不小心被衣服捆成一团,看到他们过来怕被罚,便一脸无辜的将自己埋进衣服堆里,怎么都不出来。
是的,温柔可爱的优姬是他生命中的光,是继那人离开后再度点亮他的生命的人。
眼底极快的滑过一丝哀戚,玖兰枢扬起笑容,“不会很久远的未来绯樱闲将会来到这里,我期待着你的表现,锥生君。”好好锻炼自己吧,锥生零,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当优姬骑士的资格。
你说你对优姬的情感与我一样,那么便试试吧,即使只是当哥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我们凝视着的一直是一样的东西。
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那唯一一次见面,绯樱闲对自己说过的话,玖兰枢微笑。
像他们这样的生物如何能祈求光明?将光抓在手里只会令光熄灭,无法得到,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