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圣杰垂眸,盯着酒杯,徐徐说道:“还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师父要训练我们的求生能力,将我们所有人丢在了雪山之巅,要求我们凭借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大家为了生存,哄抢食物和水,有的甚至去抢别人身上的棉衣,我也没有幸免,食物和水都被人抢走了,身上的棉衣也被人扒了!更糟糕的是,我身上的寒毒发作了,那时候真的体会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浅眉心一紧,为他心疼。
“我浑身蜷缩着,倒在雪地里,感觉整个身子都快要冻僵了。我甚至产生了幻觉,看到有一匹雪狼要来吃我,后来我才发现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真的有一匹雪狼在向我逼近!”
凤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后来呢?”
“我奋力地挣扎,想要逃,可是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那匹雪狼离我越来越近,忽然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
“就在我以为我在劫难逃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我面前,他双手执剑,用力刺向了雪狼,正中雪狼咽喉!”
司空圣杰顿了顿,眼底溢出一抹惊人的神采:“这人就是我的师兄——龙彻!是他救了我!”
“师兄脱下身上的棉衣给我穿,把食物和水分给了我,还背着我下山!”
“那一刻,我真的感觉很温暖!我发誓,如果我能活着离开雪山,我一定要报答师兄,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空圣杰说到动情处,眼底深处泛出点点柔光。
凤浅暗暗瞄向轩辕彻,他全程低垂着眼睑,盯着杯中的酒,看不出他的神情,但他不断轻颤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凤浅用力回握他的手。
司空圣杰继续说道:“可回去没多久,师兄就被他的家人接走了,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说着,他忽然抬眸,直直地望向对面的轩辕彻,仿佛要从他的神色中捕捉到任何的蛛丝马迹,然而却毫无所获。
“轩辕兄,你儿时可有任何令你难忘的记忆?”
轩辕彻似轻笑了声,摇头道:“孤从小就被当作王位继承人来培养,每日除了读书就是习武,日子枯燥乏味的很!”
司空圣杰不死心,继续盯着他问:“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吗?即便是整日读书习武,也总有休息玩耍的时候,难道在轩辕兄的童年时光里,真的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留恋?”
凤浅见他步步紧逼,而轩辕彻明显不想和他相认,她忍不住开口打断:“这话题怎么越来越沉重了?咱们还是来喝酒吧!”
司空圣杰恍若未闻,继续紧盯着轩辕彻,眼睛一瞬不瞬。
轩辕彻嘲讽地冷笑:“莫非司空兄是把孤当成你的师兄了?孤自出生就被立为北燕国的太子,深受父王宠爱,父王又怎会忍心将孤送去你说的那种险恶之境去历练?还有,人人皆知,北燕国太子自幼体弱多病,一天也离不开药罐子,后来十岁的时候遇到名医才病情好转,试问孤怎么可能有分身之术?”
他的这番话,让司空圣杰彻底动摇了,是啊,关于这些传闻,他是知道的,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师兄会是北燕国的王上,可是轩辕彻给他的感觉真的太像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轩辕彻为他运功疗伤,或许真的只是为了替小凤儿报恩,也或者是希望他尽快恢复伤势离开,不再继续纠缠小凤儿。
不管是哪种理由,都已经可以排除,他不是师兄!
见他终于打消了疑虑,轩辕彻举杯道:“不过,司空兄和令师兄之间的情谊,实在让人感动,孤祝愿你能早日找到令师兄,一偿心愿!”
说完,他举杯,一饮而尽。
司空圣杰也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一餐饭零零碎碎地吃完,凤浅又犯难了,看看司空圣杰,又看看轩辕彻,两个人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今晚到底睡哪儿啊?
这是个头疼的问题!
“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大家要不要出去散散步啊?”她提议道。
趁他们出去散步,她就立刻独占房间,这个主意不错!
但……
司空圣杰优雅地抿着茶,懒洋洋说道:“小凤儿,我受伤了!夜风微凉,你忍心让我出去吹冷风吗?”
对面,轩辕彻不咸不淡地开口:“孤说过,要好好照看司空兄,所以,今晚他睡哪儿,孤就睡哪儿。”
呃,凤浅无语,他们这摆明就是要霸占她的房间,那她今晚睡哪儿啊?
总不能三个人共用一个房间吧?
黑线万丈!
“天还早,要不我们来下棋吧?”她提议道。
既然形势已然如此,总不能大眼瞪小眼,就这么干瞪着坐一晚上吧?
司空圣杰和轩辕彻倒是不反对。
很快,落影取来了一副棋。
凤浅想了想,如果下围棋的话,他们师兄弟二人从小在一起下棋,对彼此的棋路都很熟悉,司空圣杰很容易就能看穿轩辕彻的身份,所以绝对不能让他们下围棋。
“咱们来换个玩法吧?我们来玩五子棋!”
“五子棋?怎么个玩法?”司空圣杰感兴趣地问道。
凤浅耐心地解释:“五子棋也叫五子连珠,两人对局,各执一色,轮流下一子,先将横、竖或者斜线上的五个同色的棋子连成一条线者为胜!”
司空圣杰击掌赞道:“有意思!规则简单,但变化无穷!”
凤浅又扭头看向轩辕彻,他点了点头:“玩玩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