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说对方是醒的,他就有可能狡辩说,你看到我是醒的,但其实我活在自己的醉梦里;如果她说对方是醉的,他也可以狡辩说,我分明是醒着的,你却说我是醉的?
所以,不管她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这事就难办了啊!
那人得意地看着她:“怎么样?你有答案了吗?”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凤浅忽然席地坐了下来,随手拿起一壶酒,就着壶嘴喝了一口,豪迈地擦了擦嘴道:“我有答案了!”
那人目光一闪,听她继续说道:“你既不是醒的,也不是醉的,你以为你是醒的,但其实你是醉的,你以为你是醉的,但其实你是醒的。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人往往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醒的还是醉的。”
那人诧异地望向她,不由地对她另眼相看,掀了掀袍子,在她身旁坐下了。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你的答案模棱两可,我还是不能判定你过关,不如你留下来,在这里陪我喝酒,如何?”
“好,我乐意奉陪!”凤浅拎起酒壶敬他,那人也拎起酒壶,和她碰了碰,各自饮酒。
喝了两口,凤浅忽然问道:“前辈,我看您气质不俗,酒量惊人,为何偏偏选第一道门来守?”
“你是想问,那四道门上分别题了四句诗,境界一个比一个高,而我为何偏偏选了境界最低的一道门?”那人放声狂笑道,“什么酒不醉人人自醉,什么庄生晓梦迷蝴蝶,什么有即是无无即是有,统统都是狗屁!我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凡人,凡人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的好!”凤浅痛快地击掌,再次拎起酒壶道,“前辈,我敬你!”
二人再次碰了酒壶,凤浅小抿了一口,那人却是高举着酒壶,一番痛饮。
突然,咚的一声闷响,那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地,酒壶跟着哐当落地。
凤浅高举着龙纹如意锅,带着一丝狡黠,对昏迷中的那人说道:“前辈,对不住了,我今天必须拿到云之雀,就不陪你在这里瞎聊了!”
原来,刚刚就是她趁那人不备,直接拿锅砸晕了他!
对方出的题,明显是无解的,所以她只有先主动认输,放松对方的警惕,等对方松懈的时候,她再出其不意,一举偷袭成功。
没办法,谁让对方故意刁难她,挡她的道呢?
收起如意锅,凤浅连忙继续向前探路。
在第二道门内,君卿鸿也遇上了点小麻烦,他一踏进石门后,石门就在他的身后关闭了,然后就有奇怪的香味从过道里飘出来,味道十分的好闻,令人陶醉。
但君卿鸿马上就警觉起来,这世上越是诱人的东西,越是危险,同时联想到了门上的那句诗:酒不醉人人自醉!
“不好,这是迷香!”
他连忙取出一块帕子,捂住了嘴鼻,快速朝前奔袭。
第三道门内,轩辕彻也不轻松,刚进石门,里面一片漆黑,前方还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传来,一开始他以为是老鼠在酒窖里窜动,没有太在意,但当他点亮火褶,就看到前方黑压压的一群飞虫朝他奔袭而来,近前时才发现那是一群黑灰相间的蝴蝶!
但这些不是普通的蝴蝶,他很快就闻到了嗜血的味道,这是一群吸血的蝴蝶!
“该死!”
他咒骂一声,拔出了佩剑,一路挥舞斩杀,一路冲向过道的尽头。
四道门内,只有第四道门最安静,也最畅通无阻,紫云公主几乎没有碰到任何的阻碍,就通过过道,来到了另外一间石室。
石室内摆放着酿酒用的器具,还有人工开辟出来的一池清泉,想来是酿酒用的水,看起来特别的纯净,清澈见底。
但紫云公主无心参观,她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找到云之雀!
“侯掌柜说,四道门分别通往两间酒窖,其中一间摆放的真正的云之雀,另外一间则是假的,不知道我来的这间酒窖里究竟储藏的是真的云之雀还是假的云之雀?”
她双目环顾着,打量四周,酒窖内摆放了上百坛的酒,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分别,究竟哪一坛才是真正的云之雀呢?
没办法了,只好一坛坛地找了!
她挨个将酒坛的封口打开,一坛坛地找过去:“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心里越来越着急了。
她得尽快赶在第二个人进入酒窖之前,找到云之雀!
话分两头,凤浅在砸晕了守关人之后,就马不停蹄地继续闯关,快到通道尽头时,透过一面用特殊材质制成的玉璧,她隐约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她趴近玉璧细看,里面的人果然就是轩辕彻和君卿鸿!
他们二人好像已经找到了一间酒窖,正在酒窖里面寻找着什么,她连忙拍着玉璧高喊:“阿彻,阿彻,能听到我说话吗?”
酒窖内无人回应,二人的目光偶尔有飘过她这里,却无人看见她。
“阿彻?阿彻?”
她又喊了几遍,里面还是没人回应。
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这玉璧大概和现代的单向透视玻璃的原理一样,只有一边的人可以看到另一边,另一边的人却看不到,而且这材质隔音效果很好,无论她喊得多大声,对面的人就是听不见。
“他们二人选了同一间酒窖,莫非我和紫云公主选的是另一间酒窖?”
想到马上就要面对紫云公主,凤浅的心情顿时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