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也看一眼窗外往军车后备箱运的行李。
薄云礼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征求意见,可行李都给她搬空了,不回去住她还能去哪?
道貌岸然的。
苏也:“走吧,这儿人太多了。”
驾驶室里,陆文彬回头,笑:“苏小姐,余厅长的车还没装完东西,咱们等余厅长一起吧?”
苏也没说话,薄云礼直接开口:“开车,让他把东西送回薄家就行。”
陆文彬张了张口,好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是。”
这余厅长,也太没地位了……
要么是有把柄落在总裁手里,要么就是总裁对他有恩……
军车里,40多岁的余厅长把后视镜掰向自己,一本正经地整理衣着。
一张棱角分明、颇为刚毅的脸上,隐隐有激动之色。
早就想见见薄云礼的未婚妻,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正美着呢,一旁秘书盯着倒车镜,声音慌里慌张:“厅长厅长,薄先生的车已经开走了!”
余厅长一拧眉:“啊?!”
……
鹰野瞳这边,她攥紧拳头,目光落向那两辆车子,耳边全是女生羡慕的声音。
嗡嗡嗡的,吵死人了。
权贵名声,全被她苏也占全了,自己做梦都想要的东西,她竟然都有。
——
晚上,薄家。
佣人把苏也的房间收拾好,就在薄云礼房间旁边。
日常用品全都是新准备的,一应俱全。
不用说跟清大宿舍的条件比,就是跟苏家和z市的别墅比,也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薄云礼让苏也看看有没有缺的好再去准备,苏也没看。
她这人真不事儿。
准备晚膳的胖厨师,一听苏小姐要搬进薄家长住,上老火了。
赶紧重新把去年记录苏小姐喜好的小本本拿出来。
抓紧时间复习。
苏也跟薄湛在书房叙旧。
薄湛指给她看墙上挂着的那副,他当年从老王头手里‘抢’来的竹林图。
“这是你姑奶奶画的,”薄湛浊浊的目光中洇着一层水雾:“我很想她。”
苏·姑奶奶·也看着自己当年随笔之作,想起曾经的事,心中动容。
她挽着薄湛胳膊,头搭在他肩头:“她也想您。”
“她真的也会想我?”薄湛最喜欢小苏也粘着他。
他握着她的手,笑容慈爱:“也也,你说爷爷当年要是没跟云礼奶奶在一起,你姑奶奶会喜欢爷爷吗?”
苏也是他最疼什么他都信。
然后,就听苏也很真诚地回答:“应该,不会……”
薄湛笑容僵了僵。
受伤了……
两个人相互依偎,望着对面墙上那副竹林图,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身后很不合时宜地响起咳嗽声。
薄云礼抬手敲了下开着的门,长眸眯起,语气冷冰:“该吃饭了。”
苏也回头看他的时候,还保持着下巴搭在薄湛肩头的姿势:“哦。”
薄云礼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把苏也接回老宅是对是错。
晚饭,薄湛还邀了温霓两口子来。
其主要目的,就是尽可能的用温霓的怀孕来刺激他孙子。
饭桌上,薄湛笑呵呵地直奔主题:“小温啊,几个月啦?”
温霓难得的乖巧:“回爷爷,五周了。”
“哎哟,都五周啦?”薄湛两眼不停向外发射着羡慕的光芒:“小司,知道这个消息,你可高兴坏了吧?”
司擎看一眼薄云礼,笑得痞坏:“是啊,做梦都能笑醒。”
薄湛意味深长地看向薄云礼,正话反说:“云礼啊,也也还小,你可别太着急了……”
“……”薄云礼缓缓吐一口气,冲向爷爷笑得高深:“不急,我喜欢养成。”
正在闷头吃饭的苏也:“?”
他这是说谁呢?
闲谈间薄湛几次提及苏也的姑奶奶,温霓对此十分感兴趣。
她探测苏也的小雷达始终没停过。
吃完饭,温霓还在客厅听薄湛讲当年的事:“也也那孩子,跟她姑奶奶长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温霓眸光狡黠,像只玲珑小狐狸:“那爷爷……她们性格像不像?”
薄湛闭了闭眼,回忆一番:“小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像,不仅性格像,连吃饭的样子都很像……”
外面庭院,司擎正在解烟瘾,见薄云礼走过来,下意识就给掐了,投进一旁垃圾桶。
薄云礼朝里屋抬了下下巴,面庞冷峻:“管好你家夫人,不该问的事别问。”
司擎眨巴眨巴眼,也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事,但还是应下了:“行行,回去我就跟她说。”
薄云礼略一叹息,温霓知道是小,如果让他爷爷知道了……
——
与此同时,s洲,某研究所内。
伊藤佐从实验室出来,一张脸阴沉到极致。
他沉默不语,手法熟练地摘下医用手套,扔进垃圾桶里。
走出去两步,顿了顿,而后快速回身,一脚揣在垃圾桶上。
额角暴起的青筋、紧绷的下颌线、和下沉的唇角,无一不彰显着他的愤怒。
垃圾桶倒了,里面的杂物洒了一地,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旁边站着两个助手,头低低的,瑟瑟发抖。
走廊尽头的囚房今天出奇安静,没有任何惨叫声,空荡荡的,令人颤栗的死寂。
“都下去,”伊藤佐声音无情无感。
不知第多少次实验,又失败了。
实验室手术台上躺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