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妖精胸大、腰细、腿长,真真才是艳冠群芳。后两样敬则则倒是不输给她,但是胸么?敬则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只能说是刚刚好,不大不小。
一曲舞毕,马嫔领着舞姬上前见过帝后。景和帝看着那舞姬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庄小莲。”庄小莲刚跳完舞还在抑制不住地喘气,那声音听得人直脸红。
景和帝点了点头,却也没再说别的。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景和帝对这位庄小莲上了心,只是因为今夜是皇后生辰,所以才按捺住没招幸的。
敬则则看了眼祝新惠铁青的脸,又看了看脸色五彩斑斓的丽嫔,心里有些好笑。景和帝什么人啊,难道还能就只喜欢她二人不成?皇帝见一个爱一个才是正常好么。
只是敬则则没想到的是,这庄小莲竟然会是由马嫔捧出来。她印象中马嫔一向是不争不抢之人,不知怎的会想着要把庄小莲捧出来,想来是日子也不容易,才要出来争一争。
一时走了神,待敬则则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瑾才人卫官儿弹琴了。
卫官儿有些怯怯地往前走到帝后跟前行了礼,像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一般羞红了脸,这才抱着琴往后退到了琴几跟前。
但当她坐到琴几前时,却仿佛变了个人,一下子精气神全都出来了,自信也从眉眼间跳了出来,《三月》之曲从她的指尖流淌了出来,仿佛一下就将人带回了阳春。
春光和丽,百花飘香,百鸟争鸣,莺歌燕舞,那花香仿佛有了生命一样,自己凑到了人的鼻尖,让人心旷神怡。可待回过神来,眼前却哪里有什么百花?
百花丛中,又有一群丽人叽叽喳喳地行走带风地到了水边,有人在梳头,有人在浣纱,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那是青春少艾的美,活泼、灵动。
一曲毕,这下轮到敬则则脸色灰败了。同场竞技,自然是谁差谁尴尬。她虽还没上场,却知道自己的琴艺不及卫官儿良多。
一向以才貌双全自诩的敬则则感觉有些打脸。没想到其貌不扬的瑾才人在琴艺上如此有天赋。
是的,天赋这东西是被人羡慕嫉妒不来的。敬则则练琴其实是很刻苦的,但是天赋嘛,可能这辈子都长脸上去了。
敬则则假做不经意地扫过前方的景和帝,觉得宫中美貌有才的嫔妃如此多,她先前可能真是自作多情了,那日钓鱼他如果不是心血来潮,估计就是想戏耍自己。
敬则则抿抿嘴,见卫官儿弹完曲子上前去给帝后行礼时,皇后亲手给她斟了一杯酒。景和帝也带笑地看着卫官儿,让她又羞红了脸。这种娇羞的风情,的确惹男子怜爱。哪怕其貌不扬,也自有一股子娇怜。
其实卫官儿真不算其貌不扬,若真是其貌不扬也就进不了宫了。
接下来的功夫,敬则则就有些坐立难安了。她这人吧好强心有,自信心也挺有的,之所以先才一直不起身,一个么自矜身份,不想显得那么巴结,二个么又觉得最厉害的当压轴出场。
这下则是颇有些自取其辱了,是以赖着不想起身,但不献艺又不成,最终还是低垂着站了起来。
她弹的是《凤还巢》,比较喜庆,也很应景。技法是真不错,情绪也很饱满。呃,其实也不算饱满,主要是被卫官儿的琴艺给打击了,让敬则则有些丧气。以至于这等情绪在《凤还巢》里也流露了出来。
曲毕,敬则则低头上前给帝后行礼,听得皇后道:“要本宫说,宫中最有才的还是敬昭仪,字画双绝,琴艺也是极好的,诗词歌赋更不必提了。皇上,你说是不是呀?”
“敬昭仪觉得是这样吗?”景和帝不答皇后的话反而转头问敬则则。
敬则则不晓得皇后是不是在讽刺自己,连一下就红了,她就是脸皮再厚也不敢应的,“臣妾才疏学浅,不敢当皇后娘娘厚赞。琴艺也远不及瑾才人。”
“唔,瑾才人的琴艺得的确是好,朕听过这许多琴曲,比得上她的五只手指就能数过来。”景和帝赞道。
皇后朝景和帝嗔笑道:“瑾才人的琴艺的确是出类拔萃,不过敬昭仪的琴艺也已经很不错了呢,至少比我可好多了。”皇后其实是个实诚人,但才艺不显,内行听的门道她有些懵懂,只觉得两人的琴艺都好。
景和帝笑了笑,“皇后的贤德也是出类拔萃,而且更为可贵,这是其他人都无法比拟的。”
敬则则低着头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虽然景和帝沈沉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但她只当没听见。不过即使听见了,敬则则也只能承认,她的确没有皇后的贤德,就是再投一次胎,估计也修炼不到皇后的境界。
景和帝朝敬则则摆了摆手,似乎有些不耐,她赶紧朝帝后再福了福身,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之后夜宴上似乎就没什么值得可留意之处了,谁知到了夜宴将尽,人人都有些疲倦哈欠了,云采女最后一个出场,一展歌喉却把所有人都震惊住了。
原来这位才是真正的压轴登场,且还具有这等资格的。
云世香唱的是《骤雨打新荷》。“绿叶阴浓,遍池亭水阁,偏趁凉多。海榴初绽,朵朵蹙红罗。乳燕雏莺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琼珠乱撒,打遍新荷……”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