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立康家,清瑶受到了四婶儿热烈的欢迎,四叔家只有一对儿龙凤胎儿女,都比清瑶小,人物关系比较简单。
现在正在推行计划生育政策,晚生优生到了关键成熟时期,她四婶一胎得俩,儿女双全,真是让人羡慕。
饭桌上清瑶认了一圈人,还收获了她姥爷(四婶的爸爸)送给她的一套文具。
清瑶觉得老人家本来打算送给外孙的,结果便宜了她,清瑶也把自己认为画的最好的一幅寿字画送给了老爷子,礼尚往来做的像模像样,把老爷子高兴地连连夸她厉害,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
今天坐车快坐了一上午,又被小偷耽误了半天,东北冬天黑的早,清瑶只来得及跟她四叔去认了下集市的位置,就回四叔家休息了。
晚上跟舅妈表妹挤一个炕,让这几天都自己霸占一张炕的清瑶很不习惯,但是没办法,这是单位分的房,是人家她姥爷的,就两张炕,不住炕上就去外屋地当冰棍去吧。
矫情也没用,清瑶只能闭着眼睛数羊,数着数着思维发散了,清瑶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清瑶跟爸爸带着对联来到集市,地方很多,冬天卖的东西比较少,人不太多,清瑶拿出昨天管四婶借的盆,哐就磕在了手上,一边跟敲鼓似的一边打着广告。
“买好对联,过好新年,不买对联,看对联,一样来钱。”过一会儿就换一套词。
“有上联,有下联,中间横批才齐全。上联让您福禄顺,下联祝您吉祥缘,横批简洁四个字,对联不用花大钱。”
即使天气很冷也挡不住清瑶的热情,为了钱,为了肉,冲鸭。
王立民默默地把一根小木棍递给了她。
清瑶……怪不得觉得手麻了!
可惜想象与现实是有距离的,虽然很多人看热闹,买的人却不多,眼看快到中午了,卖出去的却不太多。
她爸问她要不要便宜卖咯,左右本钱也不多,清瑶寻思不能啊,她看过其他人卖的对联,不管创意还是图画都没有她的好。
而且她卖的只比人家贵两分,一套对联才五毛钱,对城里人月收入几十块的工资来说,买个不重样的,有面子又喜庆,也不至于买的了了啊。
清瑶也不叫卖了,左右就卖出去几个好看的福字,她出去绕了一圈,找了一个看热闹的大姐,攀谈到。
“这位同志,你这对联写的是不是不太好呀?我看你看了半天了,咋不买一幅呢?”
“画的挺看的,花样子没见过,我学学,还能回去做个鞋样子哩。”大姐喜滋滋的说。
清瑶疑惑了,既然好看为啥不买呢?难道真的卖贵了?
又问了几个人,大家都说画的挺好看,价钱也不算太贵,但都是买几个大福字,小福字的。
清瑶摸不到头脑,直到听到两个老太太议论,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四叔领来的这个集市,是附近唯一的一个官方的场所。
能来这买东西的基本都是掌管家里物资的,买的东西大多也是跟做饭干活有关的。所以她们之中大多只上到小学,甚至更低。
认字不多呀,那就分不出对联写的好不好,只能知道好不好看,并且对联这种东西模仿很快的,一旦里面有识货的人把词抄录下来,清瑶这很快就会失去市场,毕竟她还画着花纹,废的功夫比较多,如果降价卖也对不起她的心血。
清瑶哒哒哒地跑过去跟她爸咬耳朵说话,王立民是个老实人,闺女说的有道理,他就跟着走,两人就跟大家说,今天不卖了,还要赶车回家呢,大部分人都散了,却有一个老头不愿意。
“我这对联还没选好呢,等我选好了你再收摊呀”说着还要动手扒拉清瑶没打开过的对联。
清瑶按着包袱不让他看“这位大爷,我们不卖了,快晌午了,我们还得赶着回家吃饭哩。”
“那不行,我挑完了你们才能走”老头子横在两人身前,就是不让她俩走
“大爷,你刚才挑了七八幅了,你相中哪个,我拿给你”王立民问道。
清瑶一听,这不对劲呀,正常人mǎi_chūn联,就会看摊主摆的这些,即使不相中,直接就走人了,哪有要看人家库存的,怕不是有别的目的吧?
清瑶打量这老头,看见他左手背在身后,就转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手里露出一个黑色的东西,类似一支石笔。
心里就有数了,这是认字的,但是没发现他有纸一样的东西,他这记下来后边,前边就忘的差不多了,也没啥用呀。
清瑶又看了看老头周围,原来如此,这老头七八部步远的地方有一块儿高地,上面的雪有一道一道画出来的痕迹,估计是老头把文字记在了雪上,回头找纸抄下来就可以。
清瑶面对一个老人,也无法上线大力无脑版本,只能智取,但是清瑶也不是什么聪明娃,只能想到竹篮打水这么一个笨办法。
她掏出借来的盆,装作被绊倒的样子,嘴里一边喊着“哎呀妈呀”身体一边踉跄着把盆用力扔飞出去,哐的砸到雪堆上。
本意是把字迹覆盖就好,留下个盆印就行了,谁想到这老头不讲究眼看字毁了,竟然动手欺负小孩推了她一把。
这不争气的平衡感让她没收住后劲,真把自己带摔了,一头扎进了人群里,一个连一个,一个带一群,让最里边一圈看热闹的人一个没跑了,呼啦啦倒了一大片。
国骂声,此起彼伏,还好冬天穿的多,人没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