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红白喜事,主家如果请人去帮忙,被请的人不能拒绝,否则你家以后有事别人也不会来,这在农村是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
从前农村就算修建房屋、插秧和收割稻谷麦子,也多是请人帮忙,主家只安排饭菜烟酒,不给工钱,左邻右舍有空的都是主动前去帮忙!后来经济搞起来了,什么都论钱,不给钱就不干,没有钱就请不起人。
就算现在的红白喜事,办喜事时,主家多少都要给帮忙的人一个红包,办白事时是给一条烟,抬棺的八大金刚可能要给得更多;还有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一次下来三千块,也就一到两天的时间;还有唱戏的,也是要三千多块,各地情况不一,价格可能有所不同。
在办白事时,守夜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守夜时如果冷冷清清就会显得很凄凉,因此办白事时,不仅主家会很累,亲朋好友也会很累,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人刚去世就拉去火葬场吧?
在大城市这种事情不会少,左右邻居住了十几年都没见过几面,能有几个亲朋友好友?但在农村,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出现,就算死者是孤寡老人,村里也会出钱安排几桌,叫上和尚道士搞一夜的法事。
晚上八点左右的时候,唐小川开车把关靖文送到县里找了一家三星宾馆开了一间房,让她在宾馆住下,他开车返回廖家守夜。
守夜是坐不住的,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打牌,有打麻将、打纸牌的,唐小川被廖庆远安排跟他三个亲戚打麻将。
“幸好学过打麻将,还算会打了,虽算不上精通,但至少坐在桌子上不怵!”唐小川心里感叹着。
一夜麻将打下来,唐小川输了三百块,到凌晨六点天已亮,牌桌散场,厨师们做好了便餐,两个小火锅,几盘炒菜,想喝酒的喝酒,不喝酒的吃饭,也有面食。
吃完早饭,唐小川立马钻进车里盖上车上配套的被子呼呼大睡,一直睡到九点多被一阵丧鼓响声和铜锣声闹醒了,唱戏的也开始唱戏,睡不下去了,刚好又接到了关靖文的电话。
他开车去县里,在关靖文的房间里刷牙洗脸,最后还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你还没吃早饭吧?”唐小川问。
关靖文没有化妆,“吃了啊,在酒店吃的!”
两人又开车返回,在途中买了一个大礼炮和一挂鞭,到了廖家之后,正搬打礼炮时有帮忙的人过来接了过去。
唐小川看见已经有人在写礼薄,拉了拉关靖文:“去把礼薄写了!”
写礼薄的人很多,手里都拿着礼金,大多都是两百、三百,过了很久才轮到唐小川和关靖文,关靖文拿了五百,报上自己的名字,这里也没有人想到她就是歌坛小天后,因此都没有人注意。
唐小川拿出两万块放在桌上,“唐小川,两万!”
礼薄先生和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从来没有人写这么多人情,礼薄先生很快反应过来,详细问了唐小川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中午前来吃白事酒的人很多,唐小川和关靖文早早找了位置坐下就等着上菜,为了招呼唐小川和关靖文,王清找来几个亲戚和他们坐一桌,唐小川被迫喝了三两白酒。
下午更热闹,打鼓敲锣的、唱戏的、搞笑小品齐上阵。
“小川,打牌打牌,来来来,就差你一个!”管事的走过来叫唐小川,这两天也跟他混熟了。
唐小川一阵苦笑,只好过去打麻将,关靖文拿了一个凳子坐在他旁边看。
这天夜里,又继续守夜,因为出殡的时间是凌晨六点,所以关靖文只能在车上休息,唐小川把空调打开了,夜里睡在车上还不算太难受,唐小川只守到十二点就没守了,明天早上要开车送葬,必须要保持足够的精神。
凌晨四点半左右,唐小川和关靖文就被一阵阵嘈杂声吵醒了,打开车窗一看,原来亲朋好友都来了,很多人,厨师们早已忙碌了许久,一些帮忙的人已经开始铺席摆上方便碗筷,让亲朋好友和帮忙的人吃饱了有力气送葬。
在早上六点,天已亮,一阵阵鞭炮声中,出殡了,孝子孝女在前面戴孝,亲朋好友们紧随其后,八大金刚抬着冷棺在最后从家里一直抬到公路上,冷棺被抬进一辆白色的中巴车,亲朋好友们各自钻进事先安排好的小轿车,一共十二辆小轿车,所有小轿车前面都贴上了白花。
出发之后,所有车辆都打双闪,前后车辆一看就知道是送葬的队伍,会主动避。
车队开了大半个钟头进了殡仪馆,载有冷棺的中巴车直接开到了二号焚化室台阶下,唐小川、关靖文跟着亲朋好友们一起从停车场走过来时,冷棺已经被抬进等候大厅,亲属去办理相关手续、购买骨灰盒,其他亲朋等着。
殡仪馆方面派了一个司仪过来主持遗体告别仪式,这是要收钱的,也可以不举办仪式,直接把遗体送进去。
告别仪式过后,亲属朋友们都出来在领取骨灰盒窗口外等着,十几二十年前还允许亲属现场观看遗体火化,但现在不允许了。
亲属朋友们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有人低声说:“一个人就这么没了,变成了一把灰,想想人这么一辈子真没什么意思!”
“是啊······”
听了这话的唐小川和关靖文互相看了看,心里都很沉重。
过了大半个小时,廖庆远领取了骨灰盒,亲属朋友们齐齐返回,他们村子里有墓葬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