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日子比众人想的还要好些。
由于准备充分, 才几天的功夫,大家都好像开始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几步路就走到了小溪的位置,而且溪水很是清澈, 溪底偶尔游过的的小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老刘氏带着两个儿媳妇一直在洗洗涮涮。
曲老头带着曲厚在前院用早就砍好的竹子围前院。
曲宽在后院挖茅厕。
大家好像都很忙,除了去哪帮忙都被嫌弃的曲仲。
没法, 最后他只好把自己的一腔热忱全奉献给了野了几天的孩子们。
“全部都把书拿出来,咱们就在这上课了。”
唰地从腰带里抽出戒尺, 曲仲吆喝着。
就五家人, 可孩子竟然有三十来个, 就属曲修齐最大。
自从前几天被曲仲没收了小人书, 把全部的精力又都转移到了探险去了。
就见他每天领着一群男孩子乌泱泱地跑来跑去。
比在村子里都还热闹。
“我们都躲在这了,还要读书?”
不解地看着曲仲,曲修齐问。
爹都说了, 他们是来躲难的,而且待在这里的时间肯定不短,那还读书干啥。
又不考状元。
“那今早吃了饭,晚上还吃吗。”
话都还没落,曲仲手里的戒尺就招呼上了, 这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读读读, 我还要考秀才呢。”
跟曲仲一样,曲修齐的嘴也是麻溜无比地立马就承认了错误。
“那还不快去, 《大学》我讲的内容, 下午来抽背,背不出来你们知道的。”
严格说起来, 曲仲教的学生就只有曲修齐三兄弟和罗永明。
所以其他孩子一听说背书, 早就鸟散状地跑开了。
曲修绥年纪最小, 反而是最淡定的, 他早就倒背如流了,倒不怕曲仲的抽查。
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特别是曲修齐,仗着前两个月曲仲忙着搬家的事没空搭理他。
心早就玩野了,别说背书,就连大字都有好久没写了。
“爹...我..”
与其明天背不出来挨打,曲修齐觉得还不如自己今天就提前挨打。
“背错一句,撕一页小人书..”
眉眼带笑地表演了个空手撕书,曲仲还啧啧了两声:“多好看的小人书啊。”
“我这去背...”
连忙夹着尾巴就跑远了,曲修齐只恨自己前些天偷懒,今晚恐怕要熬夜了。
看了眼幸灾乐祸地曲修合和罗永明。
曲仲冷笑:“你俩背不出来,一个月不能吃面包,好吃的你们也没份。”
准确被曲仲戳中死穴,两人刚还笑着的双眼立马耷拉了下来。
两人勾肩搭背地回了自己住的屋子,连多余一句狡辩的话都不敢说了。
对于曲仲的性子两人是十分了解的。
背不出来,别说面包了,恐怕连根葱都不会给两人留。
满意地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曲仲考虑着要不要留个胡须啥的。
这样装高深的时候也能有个地方捋。
“爹,我现在就背。”
骄傲地挺着小胸脯,曲修绥跳着举手,希望引起曲仲地注意。
“你不背这个,你背《中庸》。”
嘿嘿一笑,曲仲挑了挑眉头。
小样...
治不了你。
“完了...”
一阵哀嚎,曲修绥抱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跑回了屋子里。
他咋忘了,自己跟哥哥们学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嘿嘿!瞧着人精儿子也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曲仲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指。
不愧是我...
完美...
“二叔。”
亲眼目睹了曲仲五颜六色的表情,曲修源和曲修良有些战战兢兢,只敢小声地喊人。
“啥事啊?”
见两个侄子抱着本书胆怯地看着自己,曲仲问。
“我娘让我来跟着二叔读书。”
“我也是。”
二人小心翼翼地看着曲仲的表情,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两人就要被戒尺揍开了花。
“这样啊,你们学到哪了?”
顺手就把戒尺插进了腰带,曲仲冲两人勾了勾手指。
呼..
见曲仲把戒尺收起来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我学到这了..”
“我也是..”
两人翻开书,指着差不多的一个地方给曲仲瞧。
伸头一瞧,曲仲顿时无语了 。
这不是《三字经》的后半段吗!
曲修源进学堂已经五年,曲修良四年多,两人竟然连《三字经》都还没学完。
“你们确定是学到这?”
不相信地再问了一遍,曲仲眉心蹙了蹙。
“对啊,二叔,夫子就教到这啊。”
曲修良长得和曲厚有七分相像,说起来话来也是一股憨劲儿。
“我昨夜也是被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几人身边的曲修言也皱着眉头,有些愤怒。
他昨夜抽查三弟的功课,也是被吓了一跳。
别说是背书了,就连握毛笔的手势都是错的。
他本打算这段时间花些精力来教导教导,没想到一早起来,许氏就让修源来找二叔。
他也是好奇之下才跟过来看了看。
刚好听到曲修绥和曲仲的对话。
心下也是大吃了一惊,曲修绥竟然已经学到了中庸,要知道,他也将将把《中庸》给学完。
“你俩先别忙着背书,先回去把学会的默写一遍给我。”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