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私塾只有五个学生。
大的七岁,最小的才五岁,而他的任务就是改变这几个孩子的命运。
他来到这个叫湖泉庄的村子里已经一年多了,去年落魄而来,是这个村子的村民们收留了他。
最后得知他竟然还是秀才功名,更是把他敬若上宾,还在村尾给他修了个茅草屋。
这个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大家都是沾亲带故的。
可由于柳州郡四年前经历过一场大的匪患,湖泉村不幸被山匪们血洗,村子里死伤大半。
最后只留下了十几户孤儿寡母和为数不多的五个孩子。
记忆里,这个村现在最年轻的男子人好像就只剩下曲仲他一个人了。
十三户人家里,只剩下婆媳的有七家,只剩下老两口的有四家,还有两家只剩下两个孩子。
现在村子里几乎是集全村之力在养这五个孩子,这是他们刘家家族唯一剩下的血脉。
也难怪原主最后的愿望是帮助这些孩子们!
“真是任重道远啊!”摸了摸额头上已经降下的温度,曲仲叹息。
“夫子,夫子!”
安静的院子终于有了人说活的声音,一个男孩子地声音从前院传来,越来越近。
听这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来得人还不止一个!
“夫……”
来人没想到曲仲竟然站在院子里,匆忙地脚步一顿楞在了当场,而他手里还拉着个白胡子的老头,在哼哧哼哧地喘着气。
“夫子,您能下地了?”另一个穿着灰扑扑短褂子的黑瘦小孩满脸欣喜地高声叫道。
曲仲笑,细细地打量了下涌进来的这群人:“夫子已经好了。”
一个白胡子老头,五个孩子。
第一个人说话的是五人里面最大的刘实今年七岁,人如其名就是个憨厚老实的性子,不懂变通。
而那个黑瘦小孩名叫刘舟,六岁,是村子里孤儿的其中一个,性子最是调皮捣蛋。
而另一个孤儿名叫刘仕,五岁,长得十分白净,家里爹娘都是从大户人家出来的丫鬟小厮,很不幸地没逃过那场匪患。
而村长唯一的孙子刘永刚满七岁,当时村里出事的时候他才刚满两岁,爹娘就在他面前被杀,所以性子有些阴沉,不爱说话。
年纪最小的刘松今年才五岁,是村中间钱婆婆家的遗腹子。
刘松人小腿短,几人话都说完了,他才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见到曲仲好端端地站在院子里顿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大夫,劳烦您跑一趟了!”
没有先搭理孩子们,曲仲只是朝着老者弯腰拱手,先道了歉。
这老头子是隔壁村子的赤脚大夫,附近村子里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请他来医治。
今早曲仲昏迷不醒把孩子们吓坏了,这才匆匆忙忙跑到隔壁去请了大夫来。
老者挥了挥手,无所谓地摇了摇头:“曲夫子没事,老夫就回去了,还有人等着我诊病呢。”
这个村里死了那么多人,若非必要,附近村子里的人没人愿意来这个村子。
现在看曲仲已经没有大碍,连忙就提出了告辞。
“曲某劳烦您跑一趟了,这是诊费。”
虽然连脉都没把,曲仲还是从荷包里倒了几个铜板出来递给了老者。
大夫接过,连句客气话都没说,匆匆忙忙地背上药箱快步离开了。
等人走了,曲仲这才扫视了一圈神情忐忑的几个孩子:“你们做得很好,夫子很欣慰。”
“夫子你没生气吗?”刘舟诧异地挠了挠脸颊,小小地身子就差没缩成一团了。
平时曲仲对几人都是抱着严师出高徒地态度,不知道在课堂上打过几人多少次手板心。
导致几个孩子见了他,总是畏畏缩缩地不敢大声说话。
“你们做得很好,为什么要生气。”
轻轻拉过还在愣神的刘松,曲仲把他抱了起来,才对着剩下的几个孩子们笑:“夫子带你们去镇上吃饭。”
从醒来到现在,曲仲只觉得肚子里已经饿得唱起了空城计了,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
“吃饭,去镇上吃饭?”刘实穿着有些不合体的短褐,裤脚高高吊着,听曲仲这么一说下意识地就是担心没银子。
“夫子有银子,你们看我修的这个大房子。”
弯着眼睛冲孩子们笑了笑,曲仲神秘地拍了拍胸口。
他当然知道刘实为什么为这么不安。
村子里现在只剩下些老弱妇孺,光是为了村子还剩下的这二几十口人的粮食都要忙碌一年四季。
曲仲来得时候也带了些银子,可刚开始他心灰意冷每日都饮酒宿醉,为了去镇上买酒还买了辆牛车。
加上盖这么个新学堂,荷包里早就空空如也了。
“夫子,我们真的能去镇上进馆子吗?”刘舟可不会担心那些,一想到只远远看到过的酒楼,嘴里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走,我还要买些纸笔。”怀里抱着刘松,曲仲左手又去拉,进来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刘永。
这孩子一看就营养不良,七岁的年纪长得跟个五岁的孩子一样,进来就一直紧紧抿着嘴唇一眼不发,大眼睛里也没什么神采。
“还有啊,以后你们就叫我老师,别叫夫子了啊。”
一边领着孩子们往牛棚里走,曲仲一边吩咐。
他着这夫子夫子的叫声怪别扭的,还是老师更为贴切些,而且这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夫子们负责学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