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平猛然拍响身旁摆放茶盏的小几,奋袂而起,怒指着柳凌:“简直莫名其妙!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堂堂一个老爷,还要你这不知名的小丫头指手画脚。
我早就看出你行色诡异,并非我吕府的婢女,现在我更能确定,你就是惦记我吕府好物件的小贼……来人,把她仗责三十棍,再扭送官府。”
“不要,父亲。“吕容摊开两条胳膊,护在柳凌的前面,“她今天贸然召集我们聚在这里,想必是关乎我们的重要事情,先听她把话说完,如果真的胡闹,再扭送官府也不迟。”
吕平看着吕容坚持的模样,只好朝着门口涌进来的护院摆手退下,又坐了下来:“到底是什么事情,赶紧说,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处理。”
一旁的二夫人心不在焉的品着茶水,不言一语。
三夫人手中不停地摇着一把白翎羽毛扇,看着二夫人,嘴里直嚷嚷:“姐姐,你说这是什么天气,还不到初夏,竟然感觉炙热不堪,心中好不舒爽。”
这分明就是意有所指,三夫人此时很不耐烦,但碍于吕容,没有明说出来罢了。
吕容不傻岂能听不出来,假咳了一声,冲着柳凌摆了摆手:“姑娘,你请说吧。”
柳凌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再次来到吕平地身旁:“吕老爷,发这么大火,只能证明你心虚,你可别忘了,我今天能够来到这里,可是你的授意。”
“什么?你这女人,又要胡说八道。”吕平再一次拍响小几,茶盏碰撞的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我并不认识你,如何授意的你?到底授意你什么?”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吕老爷为何总这么急迫,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你再发火也不迟?”柳凌见吕平的神情稍稍缓解,便把身子转向吕容,“大公子,苗大娘走后,是谁查出她已经到了东城县县衙?”
“我父亲!怎么了,这有问题吗?”吕容诧异道,“当时,苗大娘突然出走,让我们一顿好找。
毕竟苗大娘对母亲照顾有加,我也放心不少。那日,母亲突然自寻短见,幸亏发现的及时。醒来后不久,非要点名要苗大娘回来,不然还要继续自杀。
父亲便差人寻觅到踪迹,不然,我都担心母亲会真的再做傻事。”
柳凌心中腹诽,据她观察大夫人,大夫人的脑子属于三岁稚童,不分善恶,只要有人给她一张笑脸,她都会视为知己。
要非说大夫人只需要苗大娘,实在太牵强,也更令人置疑。
柳凌努了努嘴:“你母亲培植的紫菊,你了解多少?”
“你是说那些花,确实不错,馨香四溢……可惜,就在母亲半年前出事那晚,却遭到了洗劫一空。
如今母亲又是这种情况,恐怕再也闻不到那么香的花了。”吕容轻叹了一口气,很是惋惜。
到如今,吕容还不知道紫菊的价值,柳凌倒为他而感到一阵惋惜,如果早一点知道,他兴许会早一点想办法保护大夫人,奶娘也不会被吓死,所有的惨剧就永远不会发生。
柳凌接着说道:“大公子,你嘴里的紫菊,并不是普通的紫菊,而是大夫人精心研制的特殊花种,在花朵盛开之时,可以放在女人化妆时用的妆容品里面。
其目的就是多出一种奇香,让女人更具几分媚力。你可知大量培植出这种花,投放到市场上,那是多么可观的一笔财富?”
吕容大惊失色:“竟有此事,为何母亲没有告知于我?”
“那只是大夫人刚刚试验成功,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惊喜告诉你而已,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行了,长话短说,我们就言归正传。
当时大夫人研制出这个紫菊,满以为只有老花匠与她两人……不,应该还有大夫人的奶娘,他们三人知道这件事。
就在马上大功告成之时,却不曾想会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到,以至于后来半路遭来横祸,促使奶娘的隐疾发作,当场被吓死。”
“等等。”吕平打断柳凌的话,“我怎么不知道奶娘有隐疾?你一个外人,是如何得知的?”
柳凌冷哼一声:“奶娘的隐疾并不严重,很少发作,你们不知,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大夫人培植紫菊的时候,会与老花匠经常接触,他见过奶娘发作过……
当时谁都能体会到大夫人的心情,与自己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奶娘,眨眼之间,说没就没了,她如何能够忍受。
整个神情已经不能自控,毫不犹豫拿起身旁的剪刀,刺向其中一个恶贼的胸口。而大夫人后来被发现身上溅满的人血,也就是那个恶贼留下的。
此后,大夫人承受不了奶娘的殒命,精神受到极大的刺激,因此疯癫起来,居然对血有了一种嗜好,就比如我们看到大夫人杀死活禽的场景。”
吕平再次打断柳凌的话,不屑的问道:“这些场景,你是如何得知的,就好像你就是那个恶贼一样。”
柳凌冷笑一声,扫视了一眼苗翠凤:“是苗大娘发现大夫人每每看见剪刀,便会发狂,拿起来就想刺人……”
吕容插言道:“确实如此,母亲一看见剪刀,病情更会严重。我不止一次吩咐苗大娘把剪刀收好,绝不能让母亲发现……父亲,有好几次你都在场,不可能不知道母亲发作的原因。”
吕平被吕容的一句话,问得缄口结舌,张着嘴巴,却欲言又止。
柳凌接着说道:“那个恶贼没有得逞,并不死心,来到园子里把所有的紫菊全部连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