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韵嘱咐道:“我要是走了,你们两人必须机灵着点,千万别被人发现端倪。
还有,这个时候千万不要随意出去,明日客人会来,而且可能会很多,我再想办法带你们出去。”
柳凌嗯了一声。
红一委身一躬:“是,大公子。”
红一待徐韵走远,说道:“少夫人,大公子对你真好。平日里奴婢总是看见大公子冷漠无情的脸,难得见他对谁这么柔声细语。这说明少夫人在大公子心里的地位,绝对是显赫的。”
柳凌瞪视着红一的樱桃小嘴:“你这丫头的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道?叽叽喳喳一大堆的废话,你就不担心不远处守卫的兵将听见,把你大卸八块?”
一句提醒,把红一吓得脸色惨白:“少……少夫人,我们要躲到哪里才算安全,要不,还是茅厕里好。”
红一没等柳凌说话,就要往茅厕里钻。
“回来!”柳凌拉住红一的胳膊,“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现在前厅里,管家与班头已经在下人中,辨认的也差不多了,想必我们现在已经是安全的了。
先在这里静等一会,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下人只要分散开,我们就可以随意走动了。”
“噢!”红一的脸色依旧紧张,对柳凌的话似信非信。
……
三司的官员一天查下来,却没有查出任何线索,只好在各自回家的时候,留下一部分护卫,继续看护现场。
田府里,下人们忙忙碌碌,都在为明天的丧事做准备,不曾想一道圣旨下来,说是害死田博泰的凶手一天找不到,就不允许闲杂人等肆意扰乱田家。
也就是说,田博泰明天的丧事便不会如期举行。
田家儿女们持摸棱两可的态度,无论找到凶手,还是丧礼,都是为了田博泰。
要说重要,当然是皇上的圣旨最为重视。
三更子时,整个田府总算安静了下来。
春天本是寒去暖来,这时,偏偏又突然刮起了大风,让人感觉凄冷无比。
天上的月光显得异常惨白,呼啸的风哨一声接着一声,似乎像是有人在哭泣,满府悬挂的白灯笼,随着大风拼命的摇来摆去。
抄手游廊上站立的兵士、护卫,就像静止不动的木雕一样,这个与那个相隔不远,加上呆滞的眼神,反而让人有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徐韵手里拿着一件黑色披风,这是田馨媛的大哥,见徐韵穿的单薄,便把自己的披风给了徐韵。
而徐韵心里只有柳凌,他担心柳凌的小身板,会承受不住这突然的变天,受了寒意。
可这个女人却没有任何踪影,父亲徐泽原本想带她一起出去,可柳凌执意不肯,非说要与徐韵在一起,为借口,继续留在田府。
徐韵知道柳凌的小心思,为了查出玉佩之谜,把自己的父亲柳贤芳从囹圄里解救出来,她可是不折手段,即便是自己的性命安全,她都要靠后。
这个执拗的女人,徐韵拿她也是没有办法,只能任由她折腾,幸好他能在田府对柳凌多照顾着点。
徐韵穿着一身麻衣,缓步走在游廊上,左顾右盼,眼睛睁到最大的限度,以此能看到柳凌的几率更大。
他担心,夜深人静,柳凌与红一看到他这个样子会被吓跑。
忽然,徐韵想起了在田夫人的东厢房里碰见柳凌的一幕。
柳凌为何去见田夫人?
田博泰的死因,与玉佩的去向,想必就是柳凌最关心的事情。
可徐韵与柳凌分开候,就一直呆在田府的轩院里,不曾见柳凌再去找过田夫人人,况且都这个时候了,更是不可能。
徐韵虽然有很多个不可能的理由,认为柳凌不会去轩院,但两只脚却不由控制的抬了起来,向轩院走去。
也罢,或许在某个角落里,柳凌领着红一躲在那里,伺机接近田夫人。
……
距离轩院不远的一棵柳树上,柳凌一手抓着树枝,目不转睛地看着轩院的一切。
红一两手抱着粗大的树干,尽量依偎在柳凌的身边,但还是冻得瑟瑟发抖:“少夫人,奴婢不明白,你为何非要待在田府,还要鬼鬼祟祟,东躲西藏?”
至于为什么,柳凌当然不能如实相告:“……“
红一见柳凌没说话,便开始了她那呶呶不休的话:“难道是少夫人担心大公子与田大夫人有什么?他们已经婚娶,俩人卿卿我我是必不可免的。
少夫人纵使打翻所有的醋坛子,也还是会觉着酸楚难忍。没办法,生为女人,就得承受男人的三心二意。
其实,大公子处处想着少夫人,眼里、心里也都是少夫人,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了。
比起别家,有多少妾室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夫君,很勤快的游走在正室的房间,可她们不敢有任何怨言,忍气吞声,毕竟身份左右了她们。
妾室的悲苦,只能自己来……”
“嘘——,有人出来了。”柳凌轻嘘一声,打断了红一的烦言碎语。
柳凌看到了一个黑影从轩院里走出来,似乎鬼鬼祟祟。
红一不看还好,身子更是不争气的抖颤不停。
柳凌招呼红一起从树上滑了下来,悄悄跟在黑影的后面。
红一不愿跟着,但又不愿一个人待在此地,只好微缩着身子,拉着柳凌一只手紧紧跟随。
黑影似乎很精明,绕过所有的守卫,专挑阴影重的地方走。
七拐八弯,竟然绕到离前厅不远的拎院,那里却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