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没好气的把手退出来:“跑什么跑,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喂,你踩到我的脚了,赶紧把你的蹄子拿开。”
徐韵被柳凌劈头盖脸的训斥,吓了一跳,赶紧把越界的脚撤走,唯恐再遭来狂风暴雨的报复。
“还不赶紧讲!”
“马上,马上。”徐韵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早就觉察出田夫人有问题,自从田博泰死后,我却没看出那种为亡夫报仇雪恨的心境。
反而想把一切尽量敷衍过去的意思,我实在难以理解,我第一次来田府的时候,田博泰与田夫人言语之间的默契,绝对不是感情肤浅的夫妻所能具备的。
还有一点更可疑,田夫人与田博泰老夫老妻几十年,却要一下子阴阳相隔,怎么着也得相守在田博泰的尸体旁,再最后陪他一程,也算没有枉费几十年的深情。
可惜,我也没有看到田夫人拥有普通夫妻该有的情绪。不仅如此,她一整天都是睡在床上,用一个单薄的纱帐把她自己隔在里面,只要有人靠近,她都会以风寒为由,进行驱赶,太令人费解了。”
柳凌转嗔为喜,没想到徐韵越来越上道,竟然连这么细微的疑点都能看出来,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你还看到什么,赶紧说说看。”
徐韵耸了耸肩膀:“没了,就这么多。”
柳凌一手托着胳膊肘子,一手敲打着下巴,点了点头:“你如我发现的疑点相似度颇多。田夫人确实很可疑,我忽然有种预感……”
“等等,你先别说,让我们一起猜猜看,是否想法也相同?”徐韵制止柳凌再说下去,他心里对田夫人早已有了定位,很希望能与柳凌的猜想一致。
柳凌欣然接受,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同时也能看出徐韵破案的水平提高的层次:“好啊!”
此时,俩人相互对视,虽然看不清彼此的面容,但能感觉到对方何时想说或不想说,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田夫人是假的!”俩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之后,俩人又不约而同地笑了。
徐韵与柳凌的思路,不谋而合,这可是他第一次在案情中找到最正确的思路,比柳凌还要高兴,有点要癫狂地感觉,也管不了柳凌会不会同意,强行把柳凌再一次拥入怀中:“凌儿,太好了,我竟然也会破案了,看来,以后的捕快,可当之无愧!”
捕快?
这倒是提醒了柳凌,徐韵自从调到东城县县衙,成了一名真正的捕快,算算他在那里述职的日子,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那个奸诈的师父周方,与马屁精周清喜,却从没见他们来催促。
在表明上看,徐韵是不稀罕那点俸禄,周方、周清喜也是看着徐韵的父亲刑部尚书徐泽的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徐韵逍遥自在。
但柳凌却十分清楚周方、周清喜的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让徐韵占着捕快的名额,上面发下来的俸禄,尽可装进他们父子俩的腰包,一举两得!
她敢说天底下最会算计的人,如果不让他们父子俩名列前茅,那可真是瞎眼了。
柳凌问道:“对了,你是如何想到田夫人是假的?是不是之前户部右侍郎冯开元的夫人,有过被假冒的一幕,而提醒了你?”
徐韵点了点头:“你说对了,我正是想到了那一幕。既然我们都看出她是假的,之后该怎么办?”
“先等等看,不要急着揭发她,之前你也看到了,假田夫人在田博泰的书房里尽力寻找,定是在找那个玉佩,显然他之前先拿玉佩后杀人的惯例,已经大大改变了许多。
田馨媛出嫁当晚,我亲耳听到田博泰与田夫人说的一番话,没多久,田博泰就被杀了。
我猜的应该没错的话,那个时候的田夫人,就已经是假的了,她用计让田博泰自动与她说出玉佩的藏身之处,便以为自己可以胸有成竹的找到玉佩。
显然,田博泰也成了一个弃子,杀之而后快,也算是她目的达成的一个终点。
可没想到的是,今晚我们看到的一幕,也就是说田博泰根本就没有把玉佩的具体藏匿地点,详详细细的告诉假田夫人。
只是假田夫人的傲慢、自以为是,所导致今日的一无所获。明晚,假田夫人还会有所行动,我想田博泰的书房要被挖地三尺了。”
徐韵嗯了一声:“我想也是,当时,我看她气成那样,如果不是定力好,定会把书房给大卸八块。”
柳凌说了这么多,忽然感到老是伏在徐韵的怀里不合适,赶紧推开他:“我……我不冷了……对了,我希望你专心致志当你的孝婿,好好盯着假田夫人的一举一动,或许等到真相大白的一天,你的结发妻子会对你感激涕零。“
又来!
徐韵非常不喜欢柳凌的冷嘲热讽,但也不想与她作无畏的唇枪舌战,便把话题岔开:“真正的田夫人,现在会怎样了?”
柳凌毫不犹豫地回道:“死了!”
徐韵瞪目结舌:“死了?”
“嗯,不相信啊?真正的田夫人无论是不是知情人,与田博泰好歹是同床共枕的人,他们不会费力去猜,既然能把田博泰杀死,又岂会留着田夫人的命。”
“凶手这一次杀人,居然没有对田博泰的儿女动手,似乎与追杀冯开元的一家有所不同。”
柳凌耸了耸肩:“这件事我也猜不透,或许幕后之人的脑子,突然被驴踢了一脚,生出了恻隐之心吧。”
“你说,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