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坐下后,便直言不讳道:“回禀父亲,柳贤芳身上根本就没有你想要的秘密,我从他的言语之中看出,他说的话确实没有撒谎。
而冯开元的死,偏偏指正了柳贤芳,想来这个凶手与柳贤芳有脱不清的关系,而那种关系只能是宿敌,而没是友情。
当夜,冯开元被害之前,到死之后,正是柳贤芳受了风寒的时辰。他发了两夜的高烧,牢房里的人都很清楚。当时,一直陪在牢房里的不仅是大夫一人,还有众多的狱卒。
他们唯恐柳贤芳有个好歹,所以都十分谨慎。有那么多人紧紧盯着,柳贤芳若想指派别人,很难避开众人的视线。”
徐泽不以为意:“那又怎样,柳贤芳大可在没有高烧之前解决所有的事。”
“那我们只能追溯他的‘暗党’,如果是遵从了柳贤芳的指令而杀人,那个‘柳’字就不会出现在冯开元的尸体旁。
如果按照宿敌来查,那就要理清一下,柳贤芳是如何走进的囹圄之内……”
徐泽眉头紧锁,站起身,两手倒背,来回踱步在房间之内:“照你这么说,那不就越来越乱了吗?杀死冯开元的案子没有理清,反而还要去查柳贤芳是被谁陷害的……等等,你怎么知道柳贤芳半年前是被人陷害的?”
柳凌眼见徐泽的脸色一凛,似乎想要发火,赶紧上前解释:“父亲,你听我给你讲,至于柳贤芳,以父亲多年的经验,应该不难看出,他必定是一个受害者。
如果他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怎可能被人一次次陷害。我知道,父亲在半年前亲自审理柳贤芳的案子,虽然有一个铁证是写给蒙古大汗的密函,但疑点重重,而让你们无法判定。
后来,你们又忌惮皇上,因为通敌卖国,是皇上最痛恨的事情,唯恐案情出乎你们的想象。也不管是否是冤案,索性就按照通敌卖国的罪名判定柳贤芳。
即使这样,父亲如果有功夫,不妨查一查柳贤芳是被何人陷害,我想父亲再去破解冯开元的案子,就会轻而易举。”
“你说的如此轻松,可知那样一来,就等于再重审柳贤芳的案子,也是在告诉皇上,我们刑部判了一个冤假错案。你想想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徐泽说话的语气特别激动,猛然坐在了凳子上。
显然,身为高官,在别人面前光鲜亮丽,被人羡慕的眼神频频而来。
其实,柳凌也深有体会,在他们背后,每天活的都是战战兢兢。
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丢掉头上的乌纱帽,更甚者就是满门抄家,危及性命。
“父亲,莫要急躁,你如果有难处,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不如我与夫君暗地里去查,也好帮父亲在破解案子上,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对了,我听夫君说,父亲已经查到冯开元曾经与一个神秘人物见过面,还有他隐秘七年的事。
以此显示冯开元的背后,不似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他定是掌握了什么重大秘密,才致使被灭的口。”
徐泽勉强撑起的精神,这一会越来越难以自持:“冯开元我已经派人查了好长时间,费劲千辛万苦,方才查到那么一点有用的东西。而让我派人又要再去查,真不知要从哪里入手?”
显然,冯开元的案子,徐泽已经走进了死胡同。
柳凌知道,此时如果提起玉佩,或许能给他一道破解案子的通道,可是,他知道的越多,危险就越大,他毕竟是徐韵的亲人。
至始至终,徐韵对玉佩的事,早已了然于胸,可他从没有向他的父亲徐泽提过一字半句,显然是想保护他的父亲。
柳凌在这个时候,也不便去刻意的说起。
徐泽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问道:“小凌子,你是如何得知柳贤芳与冯开元同属于一个幕后之人指示的?”
柳凌迟疑了一下:“至于什么原因,我一时半会跟父亲解释不清楚,到时候我会跟踪调查,父亲只要听我的一准没错。
不仅是这两个案子,还有田博泰的案子,三案系属于同一个幕后之人。我刚刚查到一点线索,不日就会让你看到害田博泰的凶手伏法。
虽然她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但对你们三司的人来说,这可能是你们可以给皇上一些交代的好事。”
徐泽的眼睛大放光彩:“田博泰的案子,你在田府查到了什么?”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父亲,以免打草惊蛇,以后父亲慢慢就会明白的。父亲之后的查案,所有的精力应该去针对冯开元背后的秘密。
最好是尽力找到他当年隐匿的七年,到底在干什么?或许揭开那七年,也就解开所有人的秘密。”
徐泽苦笑道:“说的容易,可要做起来,难上加难。”
“事在人为,只要父亲坚持不懈,什么样的难题都可能迎刃而解。不过,我可以帮父亲提醒一二,如果父亲真的想下血本去查冯开元的那七年,不妨去找他的夫人和朋友询问一下。
临摹出冯开元年轻时的画像,然后再循着画像,从他的家乡出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去找,总有一些人会知道他的踪迹。”
“好,你这个主意不错,这样一来,就不信没有一个人知道。好好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解,韵儿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徐泽打量着柳凌,似乎刚刚认识她一般,无意间看到外面西斜的阳光,发觉午时早已过去,他与柳凌还没有吃午饭:“天色不早,你去外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