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回到后厨,见田馨媛一个人在角落发呆,其余的下人,都在准备盛饭开吃。
她一下子就扑到她的怀里,哇哇大哭:“柳凌,你可来了,这王府里到底有多少人,那些用过的碗碟,好像就没有洗完的时候,越聚越多。你可知,我都快累死了,好想回别院睡上个三天三夜。”
“没事的,没事的,习惯了就好了。”柳凌轻拍着田馨媛的后背不停地安慰着。
“可我感觉整个身体都快虚脱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田馨媛没来之前,以为到了王府,就像那些大侠一样,藏踪匿迹。
嘁哩喀喳,一转眼的时间就可以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没想到,自己头脑发热,一时冲动,竟是来为人家当下人来了。
柳凌轻轻推开田馨媛,看着她的惨相,有些忍俊不禁:“没想到我们田家大姑娘,如男儿一般的性子,竟然也有支持不住的时候。怎么,你不是每一次都想比过我吗,现在就认怂了,不想继续了?”
田馨媛这一次并没有之前的傲气,连连摇头:“不比了,不比了,我自认为自己比别的女人强势许多,但与你相较,那就是小巫见大巫,简直无法比拟。噢,对了,你去了宴席上,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衡王小小年纪,却是满脸沧桑,似乎有什么事情在束缚着他,困扰着他。而太傅石运良一开始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可疑,就在宴席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下人的通报,便急急匆匆走了。”
田馨媛一听,马上变得心急火燎:“既然他早就走了,你为何不想办法来通知我呢?好歹我还能去追踪他。”
柳凌吓了一跳,田馨媛越来越大地嗓门,唯恐别人听不到似的,幸亏下人们有盛饭的,也有或蹲或站正吃饭的,嘈杂声一片。
不然,这下真的就是引人注目了。
柳凌赶紧把田馨媛拉到人迹罕少的地方说道:“莫急,姐姐别忘了,外面还有徐韵与他的手下,随便派一个人就可以跟踪,何须劳烦姐姐亲自去。再说了,王府里还有我们需要做的事情。”
田馨媛忽然想到一件事:“柳凌,你还别说,我刚刚还真碰见一件怪事。”
怪事?只要是怪,就不是一般的事情。
柳凌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怪事,快点说说看。”
“就是你刚走不久,来了一个婢女,满脸泪痕,想与后厨管事的商议,希望能做些可口的饭菜给她的主子吃。可管事的并没有开恩,还对那个婢女骂骂咧咧,说什么,要是敢再提出特殊要求,就要上报给王妃,把她的主子发落的更惨!”
“王妃不是刚与衡王大婚不久吗,什么人能让王妃这般计较?”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那婢女似乎非常惧怕管事的,看来她与主子都不是王府喜欢的人,要不,既然成为主子,就一定不是一般人。
主子厉害,下人们也会跟着狗仗人势,可那个婢女怯懦的神情却在告诉我,她的主子并不得势。
不然,也不会连一口可口的饭菜都无权去吃。这个主子到底是谁,因为太忙了,我也没来得及去打听。”
“我倒是听一个下人说,衡王的母亲德妃张氏,因为疼爱儿子,信服不了旁人,便在十岁那年,就把她身边最信赖的侍婢李枫,指给了衡王为通房夫人……”
“你说什么,十岁?”田馨媛自觉自己的嗓门太大,赶紧捂住口鼻,“十岁能干什么,娶个女人也只能当作花瓶。”
“这可能是皇家里的习惯,那些王爷在没成年的时候,有好多都会早早的娶个女人,也好对他们尽心照顾。噢,对了,普通百姓不是也有许多这样的事吗,其实,这种事屡见不鲜。姐姐刚刚提到的那位主子,我想或许就是衡王之前的李夫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个李夫人可就惨了,尽心伺候衡王那么多年,连个侧妃都没有封上,这到了衡王娶王妃的时候,也是她没落的时候,简直太可怜了。
我发誓,将来我定不会找权势高的男人,每天都要提心吊胆防备被他甩了,普通百姓多好,好歹我的强势还有用武之地,是不是柳凌?”
柳凌惊诧莫名,田馨媛的意思,就好像她现在还是个待嫁的姑娘,难不成她心里并没有打算与徐韵长期厮守下去?
“喂,你发什么呆呀,有没有听到我说话?”田馨媛用手在柳凌的眼前晃了几晃。
柳凌从神思中醒转,笑了笑:“对对对,我忽然觉着姐姐的境界,越来越不同于别人了。”
田馨媛被夸赞,如同小孩一样,眼睛放光:“你现在发愣,是不是在想他?”
“他?他是谁?”
“明知故问,想就是想,我又不会吃你的醋,何必掖掖藏藏。”
柳凌凑近田馨媛的脸:“姐姐真的不吃醋?”
“我又不喜欢他,醋意又从何而来?倒是你们俩,正是干柴烈火的年龄,到现在也没见你们俩圆房,怎么着,你还想真的等着徐韵另觅新欢,你再想着去讨好,是不是晚了?”
圆房?
柳凌与徐韵连真正的婚礼都没有,怎可能会圆房。
倒是田馨媛,这般迫不及待,似乎她真的成了局外人:“姐姐,真的没有打算与徐韵过一辈子?”
“怎么,你感到我不可思议?我与他,无论是哪一方,都是互不喜欢,于其在一起互相折磨,倒不如放过彼此,去寻找各自的幸福。
我现在就不如他幸福,早已心里有了你。而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