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的情绪瞬间难以自控,高高抬起右手,却听到老鸨凶狠的一句话:“死丫头,你敢把手落下,信不信妈妈我会让你一辈子呆在雅芳阁里?”
一辈子?
柳凌一天都不想待!
老鸨就是雅芳阁的祖师爷,一句话能让她上天,也能让她入地,好汉虽然不吃眼前亏,但也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打你!打你!我看你还敢不敢欺下犯上……”柳凌的左手打右手,坦诚错误极其诚恳。
老鸨全身抖颤了一下,禁不住柳凌自残的场景,赶紧上前阻止,结果被徐韵推了一个趔趄。
徐韵紧抓住柳凌的两只手,责备道:“为何自己对自己下狠手?她既然打了你,凭什么不可以还手?你没有错,错的理应是她。”
徐韵露骨的偏袒,与平时呆鹅一样的性格,完全有天壤之别,不得不让柳凌惊诧不已。
这家伙难道要转性了?
柳凌想想自己都感到好笑,徐韵只是一个榆木疙瘩,除非太阳从西边升起,才有可能让他改变。
……
柳凌故作抽泣,伏在徐韵的左胳膊上,磨蹭着自己的额头:“公子,就你对我最好了。”
徐韵一丝笑意出现在嘴角,看着柳凌黑亮的发丝,有种想抚摸的**。片刻,徐韵还是忍无可忍,慢慢抬起右手……
老鸨似乎很眼馋娇嗲的柳凌,伏在徐韵的右胳膊上,同样磨蹭着自己的额头:“徐公子,你人帅心善,我好喜欢哟!”
徐韵好不容易壮起来的勇气,被老鸨一下子搅得烟消云散,心里渐渐升起一股无名火,要不是还有点理智,早就把老鸨踢到三十丈开外。
瞬时,徐韵瞥视着老鸨肥嘟嘟的脸,庞大的头颅,在自己的右胳膊上不停地磨蹭着,感到整条胳膊被千万只蚂蚁啃食。
一股令他作呕的感觉,一直涌到嗓子眼,想使劲抽出胳膊,岂料被老鸨越抱越紧。
老鸨根本就不管徐韵什么反应,喜形于色的脸上,一张血红的嘴唇不停地拨动着:“徐公子,你喜欢小凌子吗?”
老鸨一句出人意料的话,让柳凌、徐韵瞪目结舌。
“徐公子,你喜欢小凌子吗?”老鸨又重复了一句。
柳凌抬头看向徐韵!
“我……我……”徐韵忽然面红耳赤起来,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话。
老鸨并没有理会徐韵的反应,接着说起她那絮絮不休的话题:“徐公子,妈妈我知道你很喜欢小凌子。
你这一走,你们二人岂不成了断线的风筝,依妈妈之见,你索性就把小凌子一块带走得了……“
“等等,等等,妈妈能不能再重新说一遍。”柳凌的脑袋马上一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你你……你你……”徐韵的脸开始红的发烫,语气也变得结巴起来。
老鸨一把推开徐韵,在柳凌的额头上戳了一下:“死丫头,妈妈我总不能一直把你养在雅芳阁里吧,现在有这么俊俏的男人喜欢你,你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看你那傻样,还呆在这里干什么,赶紧着让徐公子带你回家,去做高高在上的徐少夫人,享尽荣华富贵。”
“啊?”柳凌的脑子依旧昏昏沉沉,老是转不过弯来。
她之前不止一次的想过,有可能会是年老的、年轻的男人前来为她赎身,就是没在徐韵身上打过主意。
许是两人在东城县县衙的几天,有太多嫌隙的缘故。
“你想要多少银子?”徐韵突然开口,问向老鸨。
这证明徐韵爽快的应允了?
让柳凌倍感意外,像看一个怪物一样注视着徐韵。
出乎意料,徐韵面红耳赤的脸,竟然出奇般的恢复了往常一样的白净。
老鸨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最喜欢有男人这样问她,马上喜上眉梢,伸出一个手指头。
“妈妈的意思,一百两就够了?”徐韵一怔,没想到一个大活人竟然这么便宜。
老鸨晴空万里的脸色,瞬间阴云密布起来:“徐公子,你这是在梦游吗?一百两买个老妈子还差不多。”
“一千两?”徐韵又问道,话语已经减少了刚刚的底气。
老鸨冷哼一声,把脸侧向一边:“小凌子可是我们雅芳阁的招牌,要模样有模样,要聪慧有聪慧,赛过貂蝉,比过西施,徐公子说出的数额,莫不是故意有辱我的小凌子?”
徐韵的眉头越来越紧皱起来,瞪视着惊恐的目光:“妈妈的意思,不会是想说一万两吧?”
老鸨突然像是一个娇羞的女孩一样,用锦帕捂住自己的嘴,嘻笑不已。
片刻,老鸨咧着她那如同喝了生血的厚嘴唇,把手中的锦帕甩向徐韵:“徐公子,你好聪明!一万两对你这样财大气粗的公子哥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徐韵惊恐万状,一万两,那是多么庞大地数目!
徐家的家产是很肥硕,尤其是徐韵的生母留下来的遗产,别说是柳凌一个女子,就是买下整个雅芳阁的姑娘,徐韵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是,现在的掌权人,徐韵已经全权交给了继母,伸手要银子,必定要经过徐泽。
徐泽与他,父子俩之间的关系一直僵持着,只要是徐韵一张口,很显然会迎来一通劈头盖脸的痛责。
徐韵想想都感到一阵惊悚,徐泽毕竟是父亲,不管对与不对,徐韵都得退让一步。
这一万两的数额,徐韵是绝对不能提及。
张口说要为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