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穿好衣裙,走到徐韵早已准备好的水盆旁,简单洗漱了一番,乍然看到徐韵办公的案几上放着一面铜镜。
并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铜镜低劣,暂时先用着,定制的化妆镜,明日就会送到。
柳凌轻笑了一声,十分钦佩徐韵是个有心的男人,竟然连这么微小的事情,都做到这么细致,实在难得!
柳凌很快就把妆容扮好,径直的把房门打开,炙烈的阳光险些把眼睛刺伤。
柳凌紧闭双眸,轻柔了几下,再次睁开时,竟然看到站在面前地徐韵。
柳凌与徐韵地眼神相对视,如同撞到了火山,几乎要马上融化。
温情脉脉地徐韵,看着肤如凝脂,峨眉朱唇,鼻梁秀挺地柳凌,不由自己地说了一句:“你真美!”
柳凌禁不住全身一颤,从头顶到脚底就像赤身**一般,很不自在。
柳凌伸手在徐韵地眼前晃了几晃:“喂,喂,公子,公子……”
徐韵一个激灵,马上被柳凌突然的咋呼惊醒:“早饭已经备好,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去花厅?”
“噢,我不饿,就不吃了。”柳凌努了努嘴,“我想出府转一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不行!今天是你正式进府第一天,理应要见一见父亲母亲。”徐韵抓住柳凌的手,拉着就往院外走去。
顺着抄手游廊,能看到不少忙忙碌碌穿越而过的婢女小厮。
走过穿堂就到了另一个主院,院落的面积要比徐韵住的大出许多。
房屋的设计,除了穿堂两边的房间之外,再就是主房是五开间,剩下的基本上就是五正两耳,三配两耳的构造。
整个院子不比徐韵的院子那样冷清,周围站满了等候伺候的婢女小厮。
柳凌看不得众多的目光,赶紧挣脱了徐韵的手,尾随在徐韵身后,来到正房的房间。
一进门看到的是对面的卧榻,两边设有一排椅子与间隔的小几。
卧塌上坐着身穿灰色锦袍,成熟稳重的徐泽,一对浓眉大眼,却少了年轻人的光泽,脸上的胡须短小而稠密。
另一边坐着徐夫人,深红色金丝绣花锦缎穿在身上,亦显得富贵绚丽。
雪白的肌肤与眉眼之间的映射,更是保留一种中年妇人所没有的风韵。
夫妻二人每人手里端着茶水,悠闲悠哉的品味。
两旁各有两个婢女,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个茶壶,时不时为徐泽、徐夫人添上热水。
徐韵躬了躬身子:“拜见父亲!拜见母亲!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小凌子。”
柳凌行了一个万福:“拜见父亲!拜见母亲!”
“噗——”的一声,徐泽嘴里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怎么会是你?”
柳凌一怔,听出这口气像是及不待见自己。
那又怎样?
柳凌冷哼一声,事急从权,要不是迫不得已,担心老鸨反悔,再带人撕毁赎身契,她怎么可能会跟着徐韵来到徐府。
柳凌装作若无其事的神色,再上前几步:“父亲,我们要论起来,不能说是熟知能祥,但也并不陌生。”
徐泽并没有再理会柳凌,猛然间把手中的茶杯扔到徐韵的脚边,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又是徐泽的雷霆之怒:“混账东西!外面多少好人家的女孩你不要,偏偏找个青楼里的女妓,你究竟是痴了?还是傻了?”
徐泽表面阴沉,发起脾气来,单看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珠,更是感到无比恐怖。
柳凌一惊,连连后退几步,一步穿到视若无睹的徐韵身后,偷偷窥视着徐泽,反唇相讥:“我确实是一个官妓,但也只是卖艺不卖身,不仅如此,我还有着娇媚婀娜的身姿,国色天香的姿容,聪明睿智的脑子。
你再看看您儿子……我的好夫君,不喜好说话,不懂人情世故,做事无板无眼,总是一塌糊涂。
夫君能够娶到我,也是您老人家三生修来的福气……看在夫君还算老实,勉勉强强配得上我的份上,就不想再挑剔他什么了。
不知您二老是如何商量我与夫君的婚事,是明天,还是后天……婚礼最好不要太过于铺张,人越少越好,要不就摆个三百二百桌的酒席就行了。”
柳凌说完,捂嘴窃笑,这顿抢白,连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不气的老爷子、老太婆吐血,就算自己输。
徐韵感觉受到伤害,但又舍不得责斥,只能扭头故作嗔怒瞪了柳凌一眼,柳凌并不想吃亏,也冲着他伸了伸诡诈的舌头。
很久,并没有传来徐泽驳难攻讦的只言片语。
柳凌禁不住好奇作祟,依旧伏在徐韵的身后,偷偷看过去,只见卧榻上的徐泽满脸铁青,两唇紧闭。
而另一侧的徐夫人却是眉开眼笑,不曾有半点生气的模样。
并且很优雅的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放在小方桌上,朝着柳凌摆了摆手。
柳凌不知何意,但又不好拒绝,缓缓向前走近:“母亲唤我何事?”
徐夫人呵呵一笑:“按照常规,你与韵儿没有行大婚仪式,还不能喊我母亲,但你既然已经出口,我当欣然接受。不知你与我的韵儿认识多久了?”
认识多久?
数一数,一只手就够了,时间是短了些。
若谈起熟识,在徐韵的心里,他喜欢的是美丽端庄的小凌子,而不是整日带着面纱的柳凌。
再要重新算起认识的时日,也就两天,柳凌着实有口难言。
不曾想,徐韵竟然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