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察院正二品左都御史李新,正二品右都御使孟于良,外加正三品左副都御史杜子番,全都站在尸体最显要的位置,
刑部正三品左侍郎赵贵,正三品右侍郎宋江河,站在督察院三位高级官员的旁边。
尤其是户部尚书正二品韩武斌,户部左侍郎正三品张宣,两位高官在自己的管辖之内,自己的同僚横死,所担负的责任也极其重大。
两人不停地擦拭额头上的冷汗,百般逢迎前来会审的各位官员。
督察院、刑部五位官员面红耳赤,言语之间,似乎因为案情的某一个环节,而不能统一的问题,争论不休。
户籍库外面满头大汗的徐泽,先是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再把凌乱的官服整理好,这才踏进户籍库的大堂。
徐泽先是与督察院的三位高官寒暄了几句,再转身示意刑部的左侍郎赵贵,右侍郎宋江河,到一侧人少的角落。
徐泽劈头盖脸对着自己的两个下属,就是一通训斥:“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早早通知我?”
赵贵与宋江河看着徐泽怒不可遏的脸,感到毛发直立,后背也在冷汗直冒。两人侧目而视,不敢抬头。
宋江河比赵贵的胆子大了一些,把声音尽量调低:“尚书大人,冯开元虽然死于四更丑时二刻,但户部巡逻的护卫,也是在五更寅时三刻才发现的。
只因为下官与赵大人的府邸离户部距离近些,他们才第一个通知了我们。
鉴于冯开元如果死于家中,尚可另议,但他却直接在户籍库阁楼上摔下来,死于非命,显然非同小可。
下官本想通报给尚书大人,直接受领这桩案子,怕只怕哪一个环节处理不当,不仅是尚书大人你,连同我们整个刑部都难脱干系。
之所以下官与赵大人一起商议,还是通报给了皇上。没想到皇上也觉察到案子绝非普通,曾再三责令我们刑部,还有督察院、大理寺,三法司同时会审,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我们查清这件事的始末。”
徐泽听了右侍郎宋江河的一番解释,脸上的怒容,马上松懈下来:“大理寺为何还没有来人?”
左侍郎赵贵抢先说道:“也是与尚书大人一样,通知的晚些,现在这一会,大理寺卿朱义,大理寺左少卿曹云,大理石右少卿唐伟玉,应该马上就快来到了。”
左侍郎赵贵的话音刚落,就看到三个慌慌张张的身影,从外面进入大堂。
毕竟是皇上允许的三法司会审,徐泽已然不能以品级高低看待,赶紧迎上去,又是一阵寒暄。
三法司的最高级别官员,统共聚齐九个人,各自在两侧落座,他们后面站立的京城各县仵作,共同拟定了一份验尸殃文。
并推举了一位年轻的仵作,作为代表,走到三法司高官们的面前,大声诵读起来:“户部右侍郎冯开元,在今日凌晨四更丑时二刻,从户部三楼的阁楼上,跌落致死。
冯开元的尸体跌落的原状:面朝下,背朝上,周围涌出大量血浆。
头骨碎裂,大脑喷溅,整体脸部容貌尽毁大半;颈椎断开,胸部肋骨多发性断裂,内脏破损不堪;另外还有冯开元的前半身皮肉也损伤特别严重。”
……
躲到一旁的柳凌,偷偷潜到师父周方的面前,叫了一声:“师父!”
周方一怔,赶紧拉着柳凌的胳膊,找到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喜极而泣,擦拭了两下眼角:“我的傻孩子,师父终于看到你了,你这几天还好吧?师父听说你被徐韵赎了身,他有没有欺负你?”
“就他那傻乎乎的模样,也敢欺负我?我不欺负他,已经算他有福气了。”柳凌的话说完,却看到周方的神情有异,两只眼睛眨巴起来没完没了。
柳凌郁闷,不知周方何时得了眼病:“师父,你的眼睛如此扑腾,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把把脉?”
周方并没有理会柳凌的关心,两只眼睛反而眨巴的更是激烈。
此时的柳凌,预感到不祥的预兆,再次看向师父的眼神,马上恍然大悟,一个急转身,乍然看到高大宽阔的胸肌。
这高高隆起的胸肌,简直让柳凌熟悉地不能再熟悉了。
柳凌抬起头,轻轻捶打了徐韵一下,嘿嘿笑道:“夫君,你刚刚去了哪里?人家还以为你不要人家了,这下好了,我终于不用担心了。”
徐韵的神色一凛,正颜厉色道:“噢,是吗?我只不过是一个傻乎乎的男人,哪里敢扔下你不要,倒是你千万别把我给扔了就行……
好了,你已经混进来了,我的任务完成,也该回去了,希望你要查的案子,能够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走?
柳凌看着徐韵阴沉难抑的神色,已然明白徐韵没有了之前对自己的倾慕,或许是自己之前说的话太决绝,也或许是徐韵依旧排斥‘柳凌’这个身份。
不管徐韵对柳凌什么态度,柳凌并不在意,目前徐韵尚有利用价值,柳凌还必须以徐韵的女人身份,继续找借口跟在徐泽的身后,一点点跟进冯开元的案子。
柳凌趁徐韵转身的一瞬,从后面拦腰抱住:“不许你走!我在哪里,你必须就在哪里。”
周方一看这不堪入目的场景,赶紧用手捂住了耳朵,紧闭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大庭广众之下,被柳凌肆无忌惮的抱住,徐韵岂能承受如此尴尬,马上面红耳赤起来。
即便大堂上的多数人,关注的都是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