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男孩高高兴兴的送信去,安荔浓双手掐着腰,晃晃头,扭扭腰,“回家去。”
现在就看陆天明赌不赌了?
如果陆天明相信她写的,明天就会有行动;如果陆天明有手段,事态很快就会被控制住;如果......
当然,如果陆天明不信她写的,无动于衷,那她......只能另想办法了。又如果陆天明没有手段没有本事控制局面,她还是要另想办法。
如果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怎么办呢?
谁知道呀。
她还是个宝宝呢。
嘻嘻。
放火,但又没有本事灭火的小宝宝。
做错事的都是宝宝。
安荔浓想起以前看新闻,即使三四十岁了,做错事,家长也理直气壮,‘还是个孩子呢。’安荔浓觉得自己自称一声‘宝宝’,应该没有人能反驳。
回家的路上,安荔浓坐在自行车的尾座上想事情是怎么失控的?总觉得有人为的痕迹在。但谁这么蠢?
安荔浓鼓着腮,看路边的小野花,晃晃脚。
作为一个宝宝,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当然是不想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小荔枝,脚不要乱晃,不小心被车轮子刮到了。”
“好的。”安荔浓立刻坐好。
安国邦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还是问了出来,他们就这样回家了?不管了吗?
“看明天吧。”
安荔浓总觉得这次的事情失控事态严重,有人为的痕迹在,有人在暗中推动。
证据?
没有。
问就是自觉。
一个女人的自觉,一个孩子的自觉。
或者,她应该换个方向,事态严重失控对谁有好处?
一路上,安荔浓都在胡思乱想,感觉脑细胞都死了大片。
揉揉太阳穴,放空思维,不想了,不想了。
“爸,是不是要夏收了?”安荔浓看着田里金黄的稻谷,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大片大片的金黄在微风吹拂下,好像波浪一层一层的涌来,带着‘沙沙’声。
听着稻谷互相碰撞的‘沙沙’声,闻着稻谷的清香,安荔浓顿时神清气爽,这应该就是希望的力量,面前的可是希望的田野啊。
“真好。”
满眼的金黄色,真漂亮。
可惜,没有相机,不能记录下这样的美景。
画画?
不好意思,她没有这样的才艺。
不过,夏收到了,她也要放农忙假了。
是的,学习没有夏收重要,所以学校会在每年的夏收、秋收会放七天、十天的农忙假,让学生参加收割。
像安荔浓这样十岁以上的孩子都是要参加夏收的,不过安国邦宠女儿,从不让她下田。安荔浓应该是村里孩子最羡慕的存在。
所以,每次安溪见到她脸色都很精彩,脸上明晃晃的各种羡慕妒忌。
安荔浓闭上眼睛,深呼吸,“好香。”稻谷的清香。
几十年后的孩子是很难闻到这么原始的稻香的。
稻香,是一种很特别的香,再丰富的词汇也形容不出它的特点。
小时候,安荔浓常听院长妈妈吐槽‘现在的米全是各种香,就是没有稻香。’那时候,安荔浓不懂,米当然只有米香了,为什么会有稻香?然后院长妈妈就瞪她,“你只知道香水的香。”
现在,安荔浓终于闻到被院长妈妈称为世界上所有香水的香都比不上的稻香了。可惜,院长妈妈没在。
安荔浓想院长妈妈了。
相对于城市的钢筋水泥,车水马龙,院长妈妈应该更加喜欢这希望的田野吧。
院长妈妈应该是怀念小时候在乡下的日子,但为了照顾孤儿院的孩子们,院长妈妈一直都没能回老家看看。
日复一日的守在孤儿院,照顾着一批批的孩子长大。
哥哥姐姐们曾经说要带院长妈妈去旅游,要带院长妈妈回阔别多年的老家看看,安荔浓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弟弟妹妹们也说过,但最后都没有实现。
不是因为他们工作忙,就是因为院长妈妈放心不了孤儿院,一天也舍不得离开。
安荔浓曾经带着院长妈妈到了机场,但听到有个小妹妹哭闹,院长妈妈又急急忙忙的从机场赶回孤儿院。
院长妈妈常说,等孩子们长大后不需要她了,她就回老家去养老,种一块稻田,种一片青菜......但孩子们一个一个的长大,也一个一个的来。
来了,长大离开,又来,又长大离开,但院长妈妈一直在。只要‘孤儿院’这个名词在,院长妈妈就一直在。
安荔浓有些伤感的靠在安国邦的背上,她想院长妈妈了,那个在孩子身上倾注所有热情和爱的女人,那个给他们爱并且教会他们爱的女人。
安荔浓轻轻弹去眼角的小泪珠,按按眼睛,好好生活吧。院长妈妈常说‘不管你们以后走向天涯海角,只要好好生活,妈妈就高兴。’‘妈妈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不违法乱纪,平安健康。’
不管是否音讯全无,不管是否回孤儿院,只要好好对待生活,好好对待自己,院长妈妈就高兴。
好好长大,好好生活,就是对院长妈妈最大的感激,最浓的爱。
突然,一只雪白从稻田荔蹿跳出来,“啊。兔子。爸爸,兔子。”安荔浓双手揪住安国邦的衣服,激动的大喊,“兔子,别跑。”
“跑了。跑了。”安荔浓哇哇大叫,恨不得立刻跳下去追兔子,但这二八大杆自行车太高了,她不敢跳。
“小荔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