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狱警惨笑了一声说道:“为什么?因为你是大人物,我只是草根一样的小人物,这个理由可以吗?你们这种大人物的一举一动就能影响我们这种小人物的命运,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王朝阳说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
对方通红着双眼说道:“我有个亲弟弟,以前也在南方当兵,做的是侦察兵。但是很不幸,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被别人抓住了俘虏。”
“这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虽然这对我们家来说就像天塌下来一样。我的母亲非常担心,白天夜里都在哭,最后哭瞎了双眼。但我知道对于边境地区来说这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但就在不久之前,传了一个好消息,说是外交谈判正在进行,双方会交换一批俘虏,而我的弟弟就在名单之中。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的母亲,老太太高兴得好几天睡不着觉,连说只要我弟回来就亲手给他捏包子吃。”
“可就在交换俘虏的前一天,你这个大人物就带人袭击了内盐城,使得边境关系瞬间紧张起来,而之前已经谈妥的俘虏交换也被叫停,并且无限期延迟。我的母亲日盼夜盼,最终却等来了一场空!一时受不了,病倒在床了!”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什么要针对你吗?这就是缘由。现在你清楚了吗?”
王朝阳静静地看着对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对方再次抬起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王朝阳正色说道:“我会为我做的事情承担责任,虽然我事先并不知道会对你弟弟的事情产生这么严重的影响,很抱歉。想打你就打吧,这是我应该承受的。”
“不,你应该承受的不仅仅是这些!你应该对王教官有印象吧!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也看你不顺眼?”
王朝阳摇了摇头,这同样也是他的疑问。
“王教官有个二十六岁的女儿,在南境的另外一个国家的理事馆工作。同样因为你的狂妄之举,导致关系恶劣,理事馆所在的城市发生了游行和暴乱,王教官的女儿惨遭袭击,肋骨都断了三根,现在人还在医院里躺着。而且由于身处异地,王教官想去探望都没办法!”对方几乎是疾言厉色地吼了出来。
王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是他完全没考虑到的。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这南沟监狱里的狱警和教官为什么会针对他了。或许正像眼前这名狱警所说的,自己这个所谓的大人物,一举一动产生了太多的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
而对狱警和王教官来说还只是片面,还有多少人在王朝阳的冲冠一怒下受到了影响,这却是王朝阳无法估量的。
一时之间王朝阳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段时间他自认为已经想通了很多事情,但在此一刻他的内心又猛烈地震荡起来。
这就是冲动的恶果吗?
难道所做的一切真的是错的?
当天晚上王朝阳彻底失眠了,并且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过得浑浑噩噩。
王朝阳心中产生了很多疑问,却迟迟想不到答案。
如果说牢狱之灾只是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那么从狱警口中听到的那番话,却是让王朝阳的内心遭到了暴击。
一周之后的一个下午,吴盛开参谋长再次来到南沟监狱探视王朝阳。
见面的时候,王朝阳的精神面貌显得有些憔悴,神情萎靡不堪。看到这样的王朝阳,吴盛开吃了一惊,忙问发生了什么。
王朝阳却只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问题想不明白。”
吴盛开沉默片刻,开始谈起这次来探监的主要目的。
针对马克**司的调查已经完成。那是一家位于欧洲的实力雄厚的著名公司。该公司在一战时期起家,二战时期依靠军火生意彻底壮大。二战结束之后,这家马克**司则开始慢慢地调整产业结构。其中它的军火生意在不断减弱,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是这样的。
到了现在马克**司已经发展成为一家十分壮大的公司,它的优势在制造业,说它是欧洲的制造业大鳄也不为过。
它的业务领域分为三大类,分别是重工机械,高精度加工中心,以及对外很少提及,但实际上依然占据它很大营业部分的地下军工。
马克**司的总部位于巴尔干半岛的爱琴海边缘,那是一个叫土奇曼的欧洲小国。
土奇曼这种小国在欧洲那种豪强纷争的地缘局势中微不足道,但马克**司却是实实在在的大企业,因为马克伦背后是斯图亚特家族。
听完吴盛开的介绍,王朝阳陷入了深思,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马克**司的情况,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对这个潜在的敌人有了轮廓性的印象。
似乎还真是一个难缠的敌人呢。
斯图亚特家族,王朝阳更是很早以前就听说过,那是一个根基很深,且极为神秘的家族。
吴盛开参谋长故意留给王朝阳一段思考的时间,然后才继续介绍情况。
马克**司的业务涵盖范围不仅仅分布在欧洲,在全球的主要经济体都有它的分公司。比如南亚很多国家便有马克**司的代工厂,甚至是原材料的加工基地,而那些原材料主要包括钢铁和橡胶。
华夏国内目前还没有马克**司的分公司,那是由于以前的政策倾向导致的。但却依然可以看到马克**司的影子,出现的方式是各种的合资公司,甚至是合资公司的母公司,总之这类关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