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阳尽量扭过头去,避免让鱼塘帮的人看到自己。
这几个突然出现的人,正是当初在粮食店后院被王朝阳踢倒在地的那群人。
一旦被对方看到,他和陈勇的身份就会暴露,那样刚刚争取到的转机就不复存在了。
然而王朝阳能够回避,但陈勇却没办法。
此刻陈勇就坐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接受医生的治疗,那几个鱼塘帮的人乍见陈勇之后,愣了片刻,突然脸色大变,大声喊道:“甘高将军,这个人怎么会在您这儿?!”
甘高看了看陈勇,又看了看鱼塘帮的人,疑惑道:“你认识他?”
鱼塘帮的一人立刻跳脚说道:“啊,他就是我曾经向您汇报过的那个粮食店的人!这人您虽然没见过,但在查坤城里也是小有名气,而且不止一次地欺负我们鱼塘帮的弟兄!”
甘高的眉头皱起来,微微思索着:“粮食店?你说的是蔡老板的粮食店?”
鱼塘帮的人猛点头回答道:“没错,就是蔡老板的粮食店!”
陈勇已经下意识地暗暗攥起拳头,他意识到情况可能会急转直下。而一旁的王朝阳也是心急如焚,曾经他确实已经想开了,落到敌人手里死就死吧,但如今已经获得转机,没有理由不争取一下。在极短的时间内,王朝阳心思电转在思考对策。
此时甘高利落地掏出一把手枪,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王朝阳的脑袋,而一旁的副官也立即掏出手枪顶在陈勇的身上。
“你们是粮食店的人,为什么不早说?胆敢跟我耍花样,想找死吗?”甘高怒喝道。
陈勇咬紧牙关不说话,他脑袋里正在飞快地思考反击的可能性,如今身在敌人老巢中,把在场所有敌人杀死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可能,他可以擒贼先擒王,只要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擒住甘高,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陈勇虽然在做这种考虑,却没有立刻发动。
因为就在同时,王朝阳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甘高顿时怒不可遏:“回答我的问题,不许笑!不然我要开枪了!”
王朝阳摇了摇头,一脸坦然地说道:“甘高将军,为什么突然发怒?我可从来都没有骗过你!难道你在怀疑我吗?”
甘高冷哼一声:“这几个人都是鱼塘帮的,都是我的手下。他们说曾经见过你们,而且确定你们就是蔡老板粮食店的人,这话难道有假?”
王朝阳摊开双手微微耸肩:“我并没有否认,我们的确是蔡老板的人。但是这跟我之前对你说的话有冲突吗?实话跟你讲吧,我们整个粮食店都是华夏的地下工作组织,蔡老板就是我们的领导,而且之前也是蔡老板同厄督沟通,达成合作的!”
甘高将信将疑地盯着王朝阳问道:“那这话你为什么不早说?还有蔡老板人呢?”
王朝阳淡定道:“蔡老板已经提前回去了,这次查坤城里发生动乱,我们就意识到情况不妙,所以蔡老板提前回去报告,只留下我们两个留在查坤城。顺便对你说一声,此刻蔡老板并不知道你我双方正在谈合作,所以此刻他仍然会拿你作为打击目标。按照时间估计蔡老板应该很快就会回到我们的营地,如果在那之前双方的合作还没有达成,那您这位查坤城的新任土皇帝估计就要遭殃喽。”
甘高闻言微微动容,持着手枪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眉头一展,猛地将手枪扔在地上,上前一步紧紧握住王朝阳的手,赔笑道:“误会,真是误会了,你瞧我这脑子,怎么就转的这么慢呢!我现在知道你们的身份百分百没问题,而且咱们的合作还要继续谈!”
王朝阳却抽出手,冷笑一声:“跟甘高将军合作果然有风险,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你拿枪顶住脑门呢。”
王朝阳这番话说得颇有几分讥讽,而甘高听后顿时汗颜,他转过身去对鱼塘帮的几个喽啰呵斥道:“你们几个混蛋,险些误了本将军的大事,还不快滚!”
“甘高将军,您这是怎么了?蔡老板那伙人都是可疑分子啊,您当心不要被敌人给蒙蔽了!”鱼塘帮那几个人完全不知道状况,但看甘高此刻的表情,他们也不敢多说话,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
一直等到鱼塘帮的众人离开,王朝阳才暗暗松了一口气,此刻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后背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刚刚的情况实在太凶险了,还好他灵机应变,就着蔡老板的身份继续编造故事。虽然依然漏洞百出,但好在这甘高将军的脑子似乎不太灵光。
侥幸!
用了大约一个半小时,医生完成了对陈勇的治疗,陈勇的情况原本只是肩膀脱臼,不是大问题,但由于长时间没有得到治疗,再加上后面持续激烈运动,导致软组织出血,内部伤到了,已经出现感染的迹象,所以治疗起来比较麻烦。
另外陈勇的一条腿也有伤,当初被土墙砸中没有注意,后来才发现大腿后侧肿起一大片,应该是肌肉创伤,这个不需要特殊治疗但需要静养,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陈勇都无法做剧烈运动。
陈勇的伤势是王朝阳最为顾忌的,如今两人虽然身陷敌营,但凭借王朝阳的三寸不烂之舌,竟然硬生生地找到一丝机会。王朝阳在考虑何时脱身,但陈勇的伤势让他不得不另做打算。眼下如果找机会逃离,那陈勇的身体肯定吃不消,不如将计就计,继续留在甘高这里做客上宾。
只是还不知道这场戏该怎么继续演下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