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孟氏,便是叫人瞧了便移不开眼的,云想容眉眼中比孟氏多了锐气,姿色更胜。
老夫人想着翻年秋季的宫廷选美,心里满意的很,如此花费心思调教了这么多年,事情总算按着她预想的来发展,如此姿色仪态,生来就是媚惑君王用的,若不入宫,岂不是暴殄天物。
老夫人沉思时,云想容就摇着纨扇看向云明珠。面上挂着微笑,桃花眼里却有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
云明珠心头一跳,不自觉的正襟危坐,低下头不去对上云想容的眼神,心里慌乱的同时,又恨自己为何退却了。这么多年来,她习惯性的见了云想容就低头。
方才她说她的那些话,也不知她听见没有?若是听见了,说不定又要拿什么手段对她。
才刚这样想,就听云想容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温柔的问她:“七妹妹,前儿让你抄的《女戒》可抄写好了?”
云明珠抿着唇,面色转白。在人前提起此事,不是要给她告状么!
老夫人闻言挑眉:“怎么?明珠又抄《女戒》?”
云明珠和云博宜是老夫人身边的带大的。云想容与老夫人这边走动的勤,前年起老夫人就因身子不如往年爽利,将教导弟弟妹妹的责任交给了云想容。
云想容从不打罚他们,云明珠若犯错,只罚她抄书,此事人尽皆知。
老夫人这样一问,云明珠的脸还哪里挂得住,可她不是会认输的性子,梗着脖子翻了云想容一眼,才对老夫人讨好又撒娇的道:“祖母就不该让刘姐姐教导我吗,您也不是不知道,她是咱们家里出名的‘铁榔头’,手段硬的比祖父还厉害。”
老夫人沉下脸斥了一句:“外头没见识的下人浑说的话,你也敢来我面前说你姐姐!”
云明珠想讨好没有讨成,碰了一鼻子灰,脸色更难看了。
云想容笑着挽老夫人的胳膊:“没什么大事,祖母就不要问了。”
以老夫人的精明强干,哪个屋里没有她安插的探子?云明珠故意用热茶汤云想容的事她早就知道,云想容只罚她抄《女戒》,她还有些意外她的仁慈呢。
李妈妈和月皎端着果盘进来,“这西瓜一直镇在井里。最是爽口凉快的,夫人、小姐、少爷们用些。”
云想容笑着颔首。
云博宜拿起一块就咬了一口,和他身边比他小了两岁的云传宜相比较,他动作略显得粗鲁了些。
尉迟凤鸣自云想容进屋起就没找到机会与她说句话,这会子见众人在用果子,起身笑吟吟直截了当的道:“容容,借一步说话。”
云想容询问的看向尉迟凤鸣。
尉迟凤鸣笑容坦然。
老夫人就摆了摆手:“去吧,别误了吃午饭。”
她何曾不知道尉迟凤鸣的心思?前些日子舒窕还与他说,尉迟凤鸣又自己搅黄了一门亲事,他都已经十九了,还不曾娶妻,等的是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云想容随着尉迟凤鸣出门,到了梧桐树下站定。
树荫斑驳,将尉迟凤鸣身上月牙白的锦缎袍子点缀出错落的光影。
尉迟凤鸣身量挺拔健硕,偏偏这样伟岸的身形,却生了张浓眉大眼的娃娃脸,目若点漆,眼神灵活,显得格外聪明有灵气,也觉他生性活泼,又性格爽朗,为人随和,且才十九岁,就已官拜正四品指挥佥事,常在御前行走,颇得皇帝的宠信,俨然有要顶替其祖父尉迟宏在锦衣卫中地位的趋向,想必原本尉迟宏的关系网现在也都掌握在他手中。
这样的人中龙凤,不愧凤鸣之名,多少姑娘趋之若鹜的人选,偏偏十九了还不成婚。
“哎。”云想容叹息一声,道:“凤鸣表哥,听说你前儿又恶整了一个姑娘?”
尉迟凤鸣笑道:“是啊。我瞧不顺眼,最看不惯那样的花痴。”
“花痴?”云想容莞尔,“形容的倒也贴切,不过表哥自夸的嫌疑更甚。”
“是啊,我是在自夸。”尉迟凤鸣负手而立,神色倨傲。
云想容笑着打趣他:“你这样下去,就不怕人说你有断袖之癖?”
“我才十九,十九好不好。这种年纪还该上学呢,为什么要这么早就成婚。真不懂你们怎么想的。尉迟凤鸣转移了话题,正色问道:“最近江湖上多了个灵均楼,和你有没有关系?”
“灵均楼?”云想容哑然:“这是什么地方?”
“年初才兴起的,是个专门出售情报做些地下勾当的组织。你别岔开话题,你只说这个灵均楼与你有没有关系?”
“与我会有什么关系。”云想容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我整日在闺中绣花写字,哪里会有这个什么楼。”
“别跟我打哑谜,我还不知道你?”
尉迟凤鸣抱着肩膀,眼角斜睨她:“兴易县地下黑道的老大都要叫你一声大姐,你就别跟我面前玩这一套了。别以为我你那点小勾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想容见他说的如此直白,索性也不理会他。
尉迟凤鸣见她不语,看了她半晌方道:“这么说,灵均楼真的与你无关?”
“的确无关。”
“罢了,我也想你个丫头片子,能搅浑兴易县的水就已够让我刮目相看了,若是在弄出个什么情报组织来,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有反意了。”
“这种大帽子我可担当不起,你也别乱说话给我惹麻烦。”
“凤鸣少爷,六小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