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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的人来过,因着沈奕昀的关系,也因着王氏的确有自尽的动机,很快就了结了此案,王氏的丧事完全由沈奕昀来大操大办,虽是为了义兄之妻,前来吊唁之人也颇多,足见沈奕昀的人脉之广。王氏的父母亲人也来了伯府,闹着要去见官,沈奕昀少不得使银子平息了此事。
好容易忙完了丧事,待一切稳定下来已到了七月末。
期间云想容基本足不出户,因她孕吐的反应越发强烈,又要照看着每日都在找亲娘的阿圆,还要见那些知她有了身孕特来恭喜的亲戚以及沈奕昀好友的夫人奶奶们,忙的不可开交。
好容易恭贺之人渐少,王氏的丧事也办完,云想容陪嫁的那些账册又被楚晏亲自送来了。
“听说你有喜了,外公欢喜不已,想亲自前来又因有事绊住了,我恰巧忙完了手头的事,就亲自来送账册。”楚晏慵懒的坐在圈椅上,望着窗外卿园的景色,悠闲的吃着茶,清俊面庞上挂着发自内心的笑意:“卿卿,如今你都嫁作人妇快要做娘的人了,可见我是真的老了。”
云想容莞尔,素手执珐琅茶壶,将琥珀色的茶汤注入楚晏手边的珐琅彩三才盖碗中,笑道:“既知道你已不小了,为何还不娶亲?我听我娘亲说外公为了此事跟你急了不知几次。俗话说‘成家立业’,你也该为自己打算了。”
楚晏噗嗤一笑,曲指弹云想容额头:“看你,还跟小时候一样,小大人似的见了我就唠叨。”面色一整,容长脸上有掩不住的冷漠和轻愁:“我不愿成婚,反正自个儿生活也不是什么坏事。这事你不必再说服我,我这样挺好。”
云想容默然。
楚寻杀妻之事,到底是在楚晏心中留下多深的阴影。
不愿他为了过去的事再伤心,云想容便叫玉簪拿了账册来,仔细看看,又询问楚晏一些生意上的事。她的那部分产业如今都由楚晏打理,他自然了若指掌,云想容随意点问的几处他只看一眼就说得出其中缘由。让云想容不得不佩服。也难怪这些年孟家的产业被楚晏和孟方经营的越加有扩大的趋势。如此用心,不愁不成功。
正商议着,玉簪面色有些诡异的进门,屈膝行礼,随后低声道:“回夫人的话,霜琴郡主来了,这会儿正在前厅奉茶,说是要求见夫人。”
云想容闻言只平静的道:“就说我身子不爽,这会子正歇着,不方便待客,请霜琴郡主自便吧。”
“夫人,这……”
玉簪迟疑着没有立即退下。
霜琴郡主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又是伯爷的平妻,若是夫人不见,倒是显得自家夫人没有风度。传了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
云想容见玉簪纠结的皱眉,就猜到她的想法,只道:“我不耐烦迎合不相干的人,况且霜琴郡主来也定然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来,既然相看两厌,何必见面彼此弄的尴尬。”
英姿伤未痊愈,玉簪这些日一直跟在云想容身边贴身伺候,眼看着她因孕吐折腾的吃不下睡不好,脸都消瘦了一些,自然也是心疼主子的,什么顾全大局,也没有主子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儿要紧,便退下去了。
楚晏见状笑道:“你还是老样子,说不愿理会谁就定然不会给对方好脸。我最欣赏你这样洒脱的性子,偏我做不到。”
“所以我不适合做商人。”
云想容的话,引得楚晏又笑。
谁知不多时,玉簪却面色铁青的回来了,站在廊下行礼道:“霜琴郡主不但不回去,还硬闯了进来,奴婢们也不好阻拦着。”
话没说完,云想容就已经从扇们看到正施施然走进院中的刘嗪。
刘嗪今日身着百蝶穿花的鹅黄色对襟褙子,下着石榴长裙,臂上挽着披帛,头梳高髻,妆容精致。她消瘦了一些,原本丰满如银盆的脸庞现在稍微看得出尖下巴,人也就显得比从前精神了不少。
云想容含笑坐在花厅正位上,没有动弹。
刘嗪已提裙摆上了台阶,笑道:“你这里景致不错。不过照比郡主府倒是差了一些。”
不等云想容说话,又挥退了身旁跟着的徐妈妈和程妈妈,道:“我有话与云氏说,你们且退下吧。”
徐妈妈略微犹豫,看了看云想容,才与程妈妈退下。
楚晏这会子已经随玉簪离开,屋里就只剩下玉壶和玉钗在暗中保护着云想容。
刘嗪施施然在云想容对面坐下,道:“听说你有了身孕?恭喜。”
云想容似笑非笑挑眉看着刘嗪,手指轻轻摩挲着珐琅三才盖碗的盖子,并不多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云想容不接茬,刘嗪也浑不在意,见左右无人,面上飞霞的道:“你有了身孕,可真是委屈了默存,昨儿他去我那儿要了好几次。我今日来是跟你商议,要不还是多纳几房妾室伺候他要紧,堂堂承平伯,又如此才华出众,哪里能委屈了他?”
竟然恬不知耻说出这种话来!
云想容面色仍旧不变,只心里憋了一口气。
沈奕昀昨日的确不在家中,晚上也没回来。刘嗪为何偏偏说是昨日?
云想容当然不信沈奕昀会去找刘嗪。
刘嗪虽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可沈奕昀是个守承诺的人,说过的话不会轻易食言。再者说刘嗪从来对她都不安好心,趁着她有了身孕,嫉妒眼红故意来气她也是有的。
云想容笑着道:“霜琴郡主果真是女子的典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