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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容想到皇帝种种行径,就恨不能立即宰了他。若搁着从前,她定会为自己有这种弑君的想法诧异或骇然。但现在不同。敢不敢弑君,全在于有没有迫使她弑君的理由罢了。现在被皇帝屡屡算计的沈奕昀,就是她觉得可以豁出去性命将皇帝千刀万剐的理由。
只不过现在她也只能停留在想一想解恨的阶段,因为真的要做掉皇帝,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否则以皇帝的行径怕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见云想容冰冷的眼神,沈奕昀便猜到她心里大致在想什么,无奈的揉了揉她的头:“别胡思乱想,仔细影响到儿子的心情。”
云想容一愣,低头看了看隆起的腹部,抬起手来抚了上去。孩子好似有所感,竟轻轻踢了下她手捂住的位置。
云想容惊讶的眨眼,感觉他依然在翻腾,轻碰她手的位置,惊喜的道:“他在与我玩!”
沈奕昀见她眼神中已经没有了凌厉的煞气,这才放下心。原本也想和她一同玩的,只是楚晏现在坐在这里,不好动手动脚的,便只拍了拍云想容的手臂,问楚晏:“你们是几时开始屯粮的?”
楚晏笑道:“早就开始了。卿卿动用了不少家当,从南方运粮,现在咱们手里的粮食若是运送到辽东,大约可以救活辽东三成的百姓。”
沈奕昀闻言咂舌:“这么多!”
云想容却是抬起头无所谓似的道:“那就都运去辽东吧。”
沈奕昀和楚晏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云想容道:“皇帝既然打这个主意,咱们也已经不得已在圈套里了。为了我家相公的安全,散点财算什么。再者说辽东的百姓也是怪可怜见的,摊上这么一个国库空虚只有几百万两的大周朝。”
说到此处,她眉头微微皱起,道:“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从前我即便有此心,为怕皇帝多疑,也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赈济一些是一些,现在一则能护着沈四的安全,二则也能做好事,三则还能为沈四在辽东军民心中树立形象,何乐而不为?左右我那些银子留着也是留着,难道放在钱庄里的用处还不如换成粮食活人性命吗?晏表哥,还要劳烦你再继续购置粮草,不论价钱,只管买来就是,再将粮草分批运送去辽东,咱们现在所有的那些,就与沈四随行便是了。”
又看向沈奕昀:“还有,咱们的粮车上,要有‘承平伯’沈的大旗,你到了辽东,也不要傻乎乎的将米粮一口气都放了出去。我觉得你最好是选个地儿,自己建个粥棚,每日定时施粥。这样米吃的慢一些,能支撑的久一些,也能救活更多的人,不至于让有些人撑死,有些人饿死。还有,辽东死了这样多的人,天寒地冻时不觉什么,可天气渐渐暖了,防止疫病就是最要紧的了,那些尸体,一定要定点焚烧,还有每家的屋子都要想法子消毒。所以你最好带着几名经历过这种灾后重建经验的大夫去……”
她喋喋不休,一长串的嘱托,让沈奕昀和楚晏沉默着倾听。
直到她说完了觉得口干,沈奕昀才体贴的为她端上成窑五彩梅花盖盅,让她吃了一口温热的燕窝。
楚晏摇摇头,“妹夫,你瞧瞧她,明明是最不敢劳心劳神的人,偏偏是个操心的命,什么都想这样透彻。”又训斥云想容:“你以为妹夫的脑袋是摆设不成?你想得到的他自然想得到,偏你在这里多事,不知好生养护自己身子,还在这里多嘴多舌的。”曲指赏她一个爆栗:“该打。”
云想容摸了摸额头,有些赧颜,沈四的确心思缜密善于谋划,着实用不着她如此。
“我不过是妇人家的小见识罢了,纸上谈兵未必都想得周全呢,何况实地去实施计划的是你。”赧颜望着沈奕昀。
沈奕昀莞尔,刚要安慰她,却听着外头有下人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松竹兰纹天蓝锦缎夹竹棉帘一挑,小丫头屈膝行礼,急切的道:“伯爷,夫人,皇上身边的夏老爷来宣旨,请您二位速速到前厅去。”
云想容只觉得心头“咯噔”一跳,不安的看向沈奕昀。
沈奕昀则是沉下脸来,皇帝似乎正在将他最担忧的事渐渐变为现实。
然夏辅国来传旨,他们没有不接旨的道理,二人还是去了前厅,恭敬的下跪听了旨意。
夏辅国低压略尖锐的嗓音唱读过后,半晌云想容都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身边的沈奕昀搀她起身,且感激涕零的与夏辅国恭顺的道:“……臣当如何感激圣上……去辽东,最担忧的就是拙荆,皇上开恩让拙荆入宫小住,当真让臣无后顾之忧了。劳烦您回皇上,臣叩首感激皇上天恩。”
夏辅国微微笑着,与沈奕昀又寒暄了片刻,得了一个大的表礼就告辞复旨去了。沈奕昀一直客气的将人送到府门前。
回内宅的路上,二人都沉默不语。
皇上以云想容为质的意图太明显了,沈奕昀就算想宽慰她都想不到该怎样说,毕竟云想容头脑清楚,虽怀孕后反应有时迟钝,但并不笨。
云想容深吸口气,将对皇帝更深刻的恨意和厌烦埋藏起来,再面对沈奕昀时就只有温柔的笑意:“入宫去也没什么不好,虽不如家里头舒坦自在,但我的安全起码有保障。没听说大臣在外为皇上办事,可家眷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还出事的,若我真有个什么,皇帝的颜面也不要了。”
“话虽如此,看了危机到来从不会给人以预示,宫里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