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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这一病,阖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大夫人和二夫人留下来侍疾,大夫人还派人去何府给小姑子送了信,不出两个时辰,四姑太太就忙三火四的带着大包小裹赶了回来,奔到了春晖堂卧房时候,汗水都沾湿了鬓角,大冷天竟然急出了一身的汗。
“……也不知怎么一回事,晌午还好好的,见了老三之后就犯了病。”大夫人将过错都推给了云敖。
二夫人不言语。
四姑太太气的恨不能骂云敖一顿,可碍着身边孩子们都在,尤其是云想容清澈如融入了满天星光的眼里还有担忧与无辜,骂人的话就咽了下去,转而道:“天也晚了,姑娘们都下去歇着罢,明日再来瞧你们祖母。”
四位姑娘起身应是,云想容还要作势将韩婆子留下,却被李妈妈婉言谢绝了。
见人都走了,四姑太太才拉着李妈妈到了院子里,低声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李妈妈为老夫人说话:“着实因为永昌侯竟然将手伸进咱们济安侯府来,前儿说要给六小姐请医婆,老夫人给遮过去,本是自己要请了来伺候六小姐的,可想不到永昌侯竟然不管不顾的,还跟皇上请旨从宫里要了医婆来。老夫人本就气的心口疼,六小姐来,还将那医婆带来了,老夫人才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
四姑太太摇头叹气,“那爹疼孩子,就让他疼去,母亲何苦为难自己,实在太不明智。再说卿卿带了医婆来,完全是出于孝顺,听说祖母病了,身边有好的大夫,哪里有藏着掖着的道理?母亲是太气闷了,才会什么都往不好的地方想。”
见四姑太太与自己想法不同,李妈妈不在多数,陪着笑道:“可不就是这个理儿?您得多开解开解……”二人说着话回了屋。
云想容此时与三位堂姐,沿着傍晚时分暗淡天色下显得幽蓝的巷子向里头去,前后小丫头提着灯笼,被烛火被风吹的忽明忽暗,气氛显得越发静谧诡异。。
四小姐性子软弱寡言少语,低着头闷不做声。五小姐一直在背后恶狠狠气汹汹的瞪着云想容。三小姐觉得气氛太冷,就找话说来打圆场。
云想容像没事人一样与三小姐闲聊,与四堂姐主动说话,五小姐她则直接当做是空气那般不理会。
五小姐更气了,她真恨不得冲上去,将走在自己前方那个小身影踹倒,然后骑在她身上使劲暴揍她一顿,只想着都觉得无比畅快。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发作时,迎面看到一行人提着灯笼来,走近了一看,是潘姨娘和祝姨娘。
见了一行人,两位姨娘行礼。
五小姐忘了要打云想容的事,娇憨笑着迎上前:“姨娘要哪儿去?”
潘姨娘慈爱笑着:“去春晖堂伺候老夫人。”眼角余光看到云想容,忙收回视线,低声嘱咐五小姐:“……切记别再冲动惹是非,交给我来……”
云想容目不斜视径直往前去,带着英姿进了后花园。
走上抄手游廊,英姿在云想容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后担心的道:“我看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吓人,你可要仔细一些。”
“你且放宽心,没事。”云想容自信笑着,“我倒要看看她能用什么法子来拿捏我呢。”
回了琉璎阁的侧厅,韩婆子给云想容请脉,随后问:“小姐这些日子可曾心悸?”
云想容平日里是什么事都没有的,可她惦记着另一桩事,就将自己的感受说的严重了一些:“心里时常不舒坦,好似咳嗽就能减轻一些,还容易疲劳,动不动就感冒风寒,若是太生气或者太欢喜,就觉得气闷……”
韩婆子蹙眉,听云想容说罢,又细细的诊过她的双手,道:“奴婢听侯爷说,小姐是早产降生,身子自来要弱一些,不过也并无大碍,往后就以食疗为主,药材为辅,定然会无事的。小姐也要适量的运动,不要总拘在屋里才是。”
“我最近在学打五禽戏。”
“五禽戏很好。”韩婆子笑着点头,在紫檀木翘头画案边开方子。
云想容大眼一转,道:“我听说,人的双脚上有许多的穴位,若按摩的多了,自然可以通筋活络,对身体很好。”
“小姐聪慧,的确有此一说。”
云想容想起前世见识过的石子路,笑着道:“总是按摩,倒不如做个石子地毡,铺在侧厅的地上,我每日赤着脚在上头早午晚的那么走,岂不是好?”
韩婆子闻言想了想,随后赞同的点头:“的确是好,小姐若真能安下心来好生锻炼,不胡乱吃东西,配着我来给你安排的药膳,身子好起来也容易。”话虽这样说,心里其实还是担忧的,六岁的孩子,心疾就已经不轻,如此身子骨,就算养大了,怕也不适合婚配生养,当真要用心的调养才是。
云想容闻言,就吩咐起柳妈妈来,细细的研究过做工后,柳妈妈吩咐人去做了起来。
所谓石子毯子,就是在一张厚实地毡上,粘满了大小各异排列有序的鹅卵石。不过四日功夫,石子地毡就做好了,不过因着粘了石头,这毯子就格外的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铺在侧间的地上。
云想容脱了鞋,迫不及待的走了几圈,硌得慌是真的,可走下来半个时辰,她身上也除了汗,人也精神多了。
“这个地毡果然是好。”
又过了两日,老夫人的病快要好了。云想容又特意带上韩婆子去给老太太请安,顺便让韩婆子给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