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轮倒映在吊脚楼边的一川河水,一片幽幽的色泽随着水流波动,好不容易凝聚出完整的月色却又被石子投入水中闹出的涟漪打破。
无聊投石子的女子穿着一袭轻纱,即便是一身琳琅满目的挂饰被打扮犹如彩云仙子,也无法掩饰她铁青的神色。
靠之!恨恨地骂了一句老天,女子猛搓冰冷的手臂终是忍不住寒意爬上了被窝,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才惬意地叹息。
其实歌天涯自己也不知道身在这里的原因,刚才还在大马路上狂奔的人,一醒来却在……妓院?而且,这还是个有些特别的妓院。
特别在它的种类齐全,有皮肤娇嫩的正太,有风尘艳丽的尤物,有专门供□凌虐的残花败柳……还有,男子味十足的御姐、萝莉。
正满脸黑线地想着,门口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她喊了句,一双眼不安分地盯着来人。
那是个弱柳临风的女子,一双杏眼微微含着点忧伤,似乎有泪光闪烁在眼角。柳腰用丝带扎起,显出不盈一握和胸前羞人的饱满。
“筱雅……”柳三娘怯怯地靠近她,见她收回打量的目光闭上眼,便舒口气将铜盆放置在地上,很自然地跪地。
素手快要伸到她胸口衣襟时被歌天涯阻止,她抽搐着嘴角有些不自然地低低说:“我还是自己来吧。”柳三娘神色一黯,点点头。
忍住疼痛褪去轻薄的纱衣,歌天涯翻了个身背对着柳三娘:“……好了,开始吧。”
三娘有些羞怯地沾着膏药触着她的肌肤,除了伤处,其他地方莹白如雪犹若凝脂,未扎起的发柔软地贴着脖颈,被歌天涯顺手都揽到了胸前露出白嫩的后颈。
“……筱雅……真的是很漂亮呢……”歌天涯很勉强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伤处被刺激地生疼,她皱着眉,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是被掳来的。
她刚出温府的门,颈后一疼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呆在小黑屋,那传说中的鸨爹对她一番好声好气地开解,跟中介公司似地讲解着她的职责——当清倌,拍卖chū_yè,接着卖身或者留在青楼伺候客人年老珠黄。
她第一反应就是开骂——“卖身你弟啊!伺候你妹啊!”
那鸨爹很阴险地给她来了几下子,粗壮的几个女人压着她贴着地……
歌天涯向来是很识货的,所以她的骨头顿时就被打软了,僵硬着身体嘶喊着喉咙:“……!等等,我卖!我要当清倌……”
待那几个粗壮的女人在鸨爹的示意下移开了猥琐的爪子,没了那种鸡皮疙瘩缠身的感觉,歌天涯无力地叹口气被抬着回了房间。
即使是现在,歌天涯也觉得自己这么做真是太明智了= =!她从来都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硬汉子和长袖善舞比绝对是长袖更吃香啊,装硬气除了被凌虐被侮辱加重以外,有什么用处?
…… ……
养伤的这段时间,她的牌子已经挂了出去——筱雅(暂不接客)。
以及其不雅的姿势趴在桌上,歌天涯懒懒地斜了一袭青衣正教她琴技的大美人一眼。是个男子,似乎是过气的头牌,高傲地很。曲子好不好到听不出来,缠缠绵绵地怪催眠的。
“你到底在不在听!”过气头牌怒了,十指“铮”地放置在琴弦上。
歌天涯邪气地笑了笑,掏掏耳朵直起腰,伸了个懒腰。
“还是让我给你弹一曲吧。”
青衣依言让座,冷眼看着她打算看笑话。
但方才还散漫的人在接触琴弦时却变了气质,乌发雪衣,面无表情时略带愁绪的眸子黑沉沉地镶嵌在绝色容颜上。一片清冷绝艳。
却见她十指错落有致地落在琴弦上,嘴角微翘,弦间流泻出清亮的音色。
是他方才弹奏的艳曲。可分明是一样的调子,却变了味道,少了几分缠绵靡丽,多了几分明媚爽朗,一开始的指法还略显生涩,到后来却渐渐流畅、加快,他痴痴地听着,琴边香炉里飘出袅袅香烟,模糊了她的容颜,他听着,表情怔怔的。
末了,歌天涯唤回他的神智,眯眼笑得贼贼地打破了他的幻觉。
他疑惑地看着她:“……你明明……”
歌天涯轻笑,摸了摸自己留长的透着淡粉红晕的指甲:“唔……倒省了拨片……”“你只需保守这个秘密。”她正色道,又诱惑地轻声说:“……我可以教你琴技哦~”
青衣毫无挣扎地一口应下。
教她琴技对他也有好处,可以推掉几次接客。而且也可以提高琴技,何乐不为
夜深的时候歌天涯躺在床上,摸了摸酸软的腰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琴和舞都是小时候学的,老妈帮她报了很多辅导班,舞是拉丁,琴是古筝。
练舞的最初也是这样,浑身酸软不堪,拉韧带、下腰等等基础功令她苦不堪言,可惜疼地眼泪汪汪也必须要学。
不过,很少有人知道她会这些罢了。
时间一长,连她自己都快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写的想传来着结果电脑挪了地方连不上我怒!今早上又连得上了我靠之。。。
老妈开家长会去了tat我说期末开毛个家长会啊啊喂!最悲催的是早上脑门上的毛还没梳平还翘着就去了啊送我老妈~于是乎路上还碰见同学班花打了招呼= =……(不过人大概也习惯我这腔调了~= =
老妈貌似蛮开心,指着公告牌问上面有木有瓦的照片,我郁闷……(高三的怎么会出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