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轰然叫好,“舒女”又道,“小女子就跟相公说,相公你别上火,你昨天怎么把钱花出去,妾今天就怎么给你挣回来……”
“这舒女有意思。”
薛定方乐得前仰后合,他又看着陈煦道,“你怎么不笑?”
“很好笑吗?你笑点太低了吧。”
薛定方然后就乐不出来了。被一个他最看不起的人鄙视,他感觉丢人败兴。
舒女下台,接下来是带点颜色的杂耍表演,一个笼着轻纱的女子牵着一个六七岁的**着上身的小男孩走上台给大家鞠躬。
陈煦看着男孩儿背上的鞭痕,他不禁皱了皱眉头。
男孩将手里拿着的坛子放在地上。女子摇摇晃晃的踩在坛子上。衣袂飘飘,波涛胸型,台下的那些人大声叫好。
女子见有人捧场,她鞠躬、踢腿、金鸡**。做着一个又一个高难度的动作。
**四起,顾客们纷纷往看台上扔铜钱、扔一些廉价的首饰,女子见钱眼开,表演也越发卖力,他接着将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捆到小男孩儿的脖子上。其动作就像在捆一条狗。
陈煦眼中越发的厌恶。
女子又将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自己脖子上,轻纱、**、红绳,小男孩儿,妖艳而残酷,薛定方以及其他一些人纷纷称赞。
陡然间,女子将小男孩扔了出去,绳子拴着小男孩的脖子,小男孩儿围绕着女人飞速的旋转,小男孩同时也开始自转。转速越来越快简直就是大号的陀螺。台下看客的喝彩声也越发强烈,隐隐有后世明星演唱会爆棚的氛围。
陈煦作为旁观者,他甚至能看到绳子勒紧小男孩儿喉管时小男孩翻白眼的样子。
陈煦也有儿子,瑾儿、瑜儿也有他一般大小了吧?
陈煦深深的吸了口气,生存是残酷的。看看小男孩身上的伤痕就知道他为了台上的表演付出了多少辛苦、多少血汗。台下叫好的声音依旧此起彼伏,陈煦却希望男孩儿的表演早点结束,这对他其实是一种折磨。
男孩终于被放下来,陈煦摇摇头。他忽然站起身。
“妹婿,你干什么?”
“回家。”
“你怎么能回家?”薛定方忽然急了。他忙拉陈煦衣袖。
这时,台上又走出一个小女孩儿,年纪更小,也就四五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她吃力的抱着一个小坛子。
看着小女孩儿的模样,陈煦只觉脑中轰然一声震响。
小女孩儿的脸庞很熟悉、很亲切,跟梦瑶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至于眉眼,换到陈煦的脸上绝对不觉得突兀。
想当年梦瑶不愿受辱而投湖,事后陈煦派出所有的人,他始终不能找到梦瑶的尸身。陈煦坚信梦瑶还在人世,至于她肚里的孩子,陈煦不愿想下去。
多少次午夜梦回,陈煦都忍不住想他的未出世的儿子或女儿的样子、想孩子的母亲,他不是铁石心肠,每想一次都会体会到蚀骨般的疼痛。
陈煦远远的看着步履蹒跚的女孩儿,他想扑倒小女孩儿身边紧紧的抱住她,然而脚下却仿佛生了根,他一步也不能挪动。
女儿既然活下来,梦瑶一定没死,只是她在什么地方?
台上洒满了铜钱,女孩儿踩到铜钱滑了一跤,整个人扑倒在地上。台上风骚的女人脸色一凛,她用手中的红绳当鞭子朝小女孩儿抽了过去,小男孩儿忽然趴在小女孩儿身上。
“啪”的一声,小男孩儿背上留下一条新鲜的血痕;台下的老嫖客们却高声喝彩,暴力甚至比性更能刺激人类的神经,他们或许以为这也是今晚的节目。
“住手!”
薛定方想不到陈煦竟然会管这个闲事,听到声音再扭头,陈煦已经站到台上,他牢牢的抓着红绳的另一端。
薛定方张着嘴,他目测了与陈煦的距离,两丈有余又坐满了人,他是怎么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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