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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殿的余孽在金陵府衙的大牢里痛苦的哀嚎的同一时间,陈煦也被盈盈“折磨”的几欲发疯。
盈盈病倒了,重伤寒,咳嗽、流鼻涕,高热不退。
“姑爷,小姐身体一直很好,她…她怎么会卧床不起?”
抱玉前些日子害了痢疾,她一直在薛家养病,盈盈被绑架的第二天,她拖着病怏怏的身体急匆匆的赶回盈盈身边。抱玉并不知道盈盈对于“获得性免疫缺陷病毒”的恐惧,她只知道小姐走神的时间明显增多,即便冲她露出笑脸也是强颜欢笑。
盈盈卧床不起,抱玉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同寻常,要知道小姐一向身体强健,精气充盈,即便偶染风寒,她也不至于卧床。
“盈盈那天担惊受怕,她又在秦淮河里洗了个冷水澡,要是不病才是怪事。”
陈煦的话让紫檀羞赧不已,盈盈就是被她拉进秦淮河里的。可这事儿怨得了她吗?谁知道陈煦留在桌上的坛子里装着的就是普通的酒,如果被仇别情识破,他们恐怕都得死在那里。
兵法上讲究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陈煦虚虚实实可谓深谙兵法知道。
陈煦与仇别情的对话深深的印刻在紫檀的脑海里,尤其二人针锋相对的那一幕,她嘴上虽不肯承认,但她知道她的心真的被他那大无畏的气魄折服了。
陈煦独自走进盈盈闺房,抱玉看着紫檀痴迷的样子,她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声,仙子怎么竟赖在她家里不走了?还有斗儿,还有那位清姑娘,这个家到底谁才是女主人?牝鸡司晨……
“相公,你…你别过来……”
陈煦瞪了盈盈一眼,短短一天时间。她竟然憔悴如斯。陈煦在她身上看到了母亲的影子,当年母亲因为自责而憔悴不堪而一夜白发而香消玉损……
陈煦强迫自己不去揭开心头的伤疤,他看着盈盈做无奈状。
“我的小姑奶奶,都说了你没事儿,你怎么绕了一圈又掉进这坑里来了。”
陈煦说得有趣,盈盈却没有笑。
“相公,我知道我肯定染了那种病,你…你不用再安慰我了。”顿了一顿,她续道,“仇别情也说了。他做试验的时候,那些人染病之后都会得重伤寒……”
“鬼扯,这病的确有所谓的窗口期,但至少也要两周之后,而且这种高热症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才会进入潜伏期,”陈煦在床边坐了,他蛮横的扳过盈盈的肩道,“你这纯粹是跳河水里冻得。”
“你不用安慰我……”
这次任由陈煦说破大天,盈盈也不肯信了。
“你信不过我。总信得过赛华佗吧?我现在就修书一封请他南下为你诊治,你这下总能放心了吧?”
陈煦请金陵名医给盈盈开了几服药,煎汤服下,似乎也不怎么有效。盈盈越发自暴自弃,短短几日光景,她人都瘦了一大圈。
薛家听说女儿染了风寒,薛父携夫人、幼子登门探病。看到女儿瘦成皮包骨头,薛母禁不住老泪纵横,抬头看看朱家那丫头再看看冯清。她认定女儿是受到了陈煦非人的虐?待。兵部尚书了不起吗?辅国公难道就能虐?待女儿?薛母要冲陈煦发火却被薛父拉住,陈煦为救盈盈单刀赴会的事迹已传遍金陵府,试问这样的男人岂会虐待女儿?
“贤…贤婿,盈盈这是怎么了?”
陈煦叹了口气,“盈盈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岳父大人,我会想办法开导盈盈的。”
薛父凝视陈煦半晌,他终于点了点头,“一切拜托贤婿了。”
唯独薛蟠少年不识愁滋味,在他的认识里偶染风寒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真不明白爹娘何以如此紧张,害得他都没有时间跟姐夫请教“三昧真火”的事儿。
在成人的世界里,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门前拴上高头马,不是亲来也是亲;殊不知,在孩子们的世界里也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薛蟠以前算得上“孤胆英雄”,而如今他也体会了一把众星捧月的感觉——往日那些瞧不起他的官宦子弟如今竟主动奉上心爱的玩意儿,甚至有些早熟的家伙掏腰包请他去青楼里耍了一次。
虽然事后被母亲知晓打了耳光、罚了跪,但他觉得这都是值得的。
陈煦请来“三昧真火”破敌的事迹传遍了金陵城,薛蟠在圈子里的地位越发水涨船高。
“姐夫,他们都说你跟老君处请了三昧真火,你收我为徒……”
薛蟠还没说完就被母亲一巴掌扇到一边去了。
“大哥,衙门经过这几日审理,差不多可以结案了。”
高义将衙门的公文交予陈煦过目。
陈煦信手翻阅,一目十行,站在高义身后的孟丽娘忍不住嘟囔道,“你们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还是怎么的?看文案都看得这么气人。”
孟丽娘自从见识了高义“分筋错骨”的绝活,她就彻底缠上了他,死皮赖脸的想要学艺,但她绝口不提拜师的事儿。
“没有恩师允许,关节技绝不外传。”
高义允文允武,无论做什么都是出类拔萃的,然而这样一个多面手在女人面前却显得束手束脚。
世人都知烈女怕郎缠,殊不知好汉也怕烈女绕,高义简直被孟家女公子“折磨”的几欲崩溃。
“你师父是不是更厉害?他老人家能卸掉人多少骨头?”
孟丽娘丝毫不以为杵,她兴致勃勃的跟高义谈论他所谓的“恩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