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山顶上,寒冽的山风冷得像把刀刮在脸上。
微弱的灯光下,江迷蹲着缩成一团靠在长椅边,她的脚已经又僵又冷又麻,感觉就不是她的脚。
一阵引擎声划破寂静得吓人的山顶,两束大灯打亮山顶。
“邵总,那里有个人。”司机眼尖地看到长椅边蹲着个人。
车还没停稳,邵执就急着推开车门,也幸好司机有眼力,停车前一秒就解了琐,邵执得以顺利下车。
他小跑着来到长椅边,看到正是他疯了一样找了一晚上的心上人,大步跨过去蹲下,长开双臂将浑身冰冷的她搂到怀里紧紧抱着,什么也不说,无声吻着她被寒风吹得冰凉的秀发。
“冻坏了吧,我们回家,嗯?”
怀里的人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嘶哑,想是早就哭了很久。
邵执能做的只有将她抱得更紧,只差没将她揉进身体里护着,柔声低哄着:“乖,不哭,我帮你解决。”
此时的江迷忘了彼此间的冰冻关系,只知道宣泄,哭着哭着嘶哑地哭诉起来。
“我算什么?我在她眼里算什么?”
反反复复都是这两句话,听得邵执想将把她欺负成这样的人大卸八块。
“你是小公主,谁也比不得的小公主。”他低低道,低敛的深眸里有着回忆。
那时的江迷正好过十五岁生日,许的愿望是永远做邵执的小公主,邵执答应她,永远做他的小公主。
江迷接着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于是又重新许了个邵执不知道的。
做邵执的公主新娘。
“我是孤儿……”江迷抽着泣说。
邵执有些生气了:“谁说你是孤儿?”
“叶程程,苏子琳,她妈,还有好多女的说……”
邵执一直知道一句话,女人最喜欢为难女人,连争风吃醋也是因为与自己同样身为女人的女人。
“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他轻轻问她。
江迷吸着鼻子,不说话。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持无恐。前面一句说的不就是那些女人,不然她们为什么嘴那么贱,品行那么差,这些女人怎么可能得到男人的青睐。”
“后面呢?”她声音干哑地问他。
邵执没回答。
不就是你。
“我没有被偏爱。”江迷伤心道,“她们还欺负我。”
邵执:“……”
仗着他和林飒的势活得这么好,不是偏爱是什么?
除了她,谁能让他和林飒这样对她无条件的好。
果真是没心没肺。
“你怎么不说话?”
“你声音太难听了。”他说着抱她起来,蹲久了双腿有些麻,缓了蛮久才迈开长腿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车子。
“你才难听。”
“好。”
进了车内,邵执还那样抱她坐在腿上:“睡吧。”
这才发现,她双眼红肿得跟两颗水蜜桃似的。
司机早在他们走来时就已经识相的升起挡板,调高车内温度,然后开车下山。
车窗外的山路往后移,邵执紧紧抱着江迷看窗外,神思飘渺。
今晚是他们相处最柔和最真心的一次。
真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