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陵国君托腮坐在书桌后头,无奈的看着底下站着的一堆人。
又是这番情景,跟上次见这乔家第五个女儿时一模一样。
伸手懒懒打了个哈欠,他才转过头,对着一直扯着他衣角的景月淡声开口,“行了,朕的衣服快被你扯坏了。”
“父皇……”景月委屈的瘪嘴,干脆一屁股坐到宽大的龙座上,“景月差点就中毒死了,要不是星炼这出戏,今天你可就见不到我了,父皇不准罚她。”
“是吗?”余光瞥了一眼下头垂眸不语的女子,他才又回过视线,“既然是这样,为何不早点禀告父皇这件事?”
“父皇,你的意思是情愿担着儿臣会死的风险也要保全你的颜面吗?”俏颜一沉,四风景月松开扯着的衣角,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平陵国君忽然有些头疼,面对这个小女儿,他真是从来也没占过上风。
“怎么会呢,小十啊,你是父皇的心头肉,父皇自然是觉得你的安危更重要。”抚了抚小女儿的头,他又看向下头的四风景衍,“这么说来,当初拜堂的是小九?”
“嗯嗯,九哥和星炼才是真心相爱的,自然与星炼拜堂的就是九哥了。”景月一把拍掉头上的手,再度拉扯住衣角,“若非如此,星炼要是跟五哥拜堂再反悔,咱们皇家颜面就不保了,可有那么多大臣看着呢。”
“你倒是还知道皇家颜面。”龙座上的人低笑了一声,转而却又立刻收敛了笑,眸底暗芒落到垂头安静站着的少女身上,沉了声音,“这件事,你们几个都有份是吗?”
倏然突变的语调让在场几人皆是心中一凛,景月赶忙放开手,连原本坐在一旁吃着水果的柳妃都顿下了动作,唯独只有一脸淡漠的四风景衍抬眸对他对视了一眼。
静谧的御书房内笼罩着一层沉重的威压,星炼额上沁出薄汗。
没想到看似懒散的平陵国君,其自身的实力也是相当可怕的。
“父皇,大婚一事儿臣难辞其咎,如果父皇要责罚,儿臣愿意一力承当。”在沉重的威压下,四风北凌当先跪下身。
就像景月说的,满朝大臣都看到了这场婚礼,如果真的要找个人出来给交代,他怎么可能让星炼来担?
上座的帝王没说话,只是冷冷淡淡的看向四风景衍,“衍儿,你说呢?”
四风景衍淡定的回视一眼,然后瞥开视线,又淡定的替星炼擦去额上细汗,才慢慢开口,“儿臣手下有两名高级炼丹师,虽然造诣不如无极,但是能力已经足够担当一级炼丹师的资格。”
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的对话,可偏偏沉寂的御书房内一瞬间撤消了威压,上头龙座上的男人忽然低低笑了出来,“是吗,听起来有点意思。”
这下子,哪怕是景月也听出了她这个乱来的爹究竟打的什么心思。
无极死了,她爹根本就是心疼平陵国少了个人才,责问是假,揽好处才是真。
赶忙狗腿的再度扯上衣角,“父皇,景月忽然觉得好久没有陪伴父皇了,今年绝不出宫游玩,陪父皇一整年。”
“哦?小十竟然这么有孝心?”姿态慵懒的男人一下子来了精神,伸手捏过自家女儿细白的脸蛋,“既然如此,父皇理当成全你才是。”
好……好腹黑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