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元疑惑的表情,庄来栋解释说:“我女儿天生的心脏病,到现在三岁了,还不会说话,不会走路。唉,前世造了孽,今世来讨债的。丽萍,给萌萌调点奶粉喝吧,看样子她饿了。”
他又从钱包抽了二张百元钞递给妹妹:“永媚,你去镇上买点菜回来,招待阿元在家吃午餐。”
林元:“不用忙了,我刚在镇上吃过午餐。”
“今晚在家住一宿,明天再回。”
“不用,不用,就是来看看你的,坐坐我就带儿子回于县。”
庄来栋也不强求。
庄永媚却偷偷地望了林元一眼,对庄来栋说:“哥,我回去了。”
庄来栋瞪了她一眼:“你又回那里去,他都根本不把你当人看,回去干嘛?离就离呗,又没有小孩,现在离婚的人大普遍了。过二天,叫他到盘龙镇来离婚,然后你跟我们去广东,找个工作打工去。”
他泡茶,端瓜果和小吃招待林元父子。
林元:“你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不是看了以后,下来对你说过,那块岩石一定要让爆破工去炸掉才安全,不然的话在下面支护,一定会发生安全事故的,我宁愿辞职也拒绝冒险作业,你们干嘛第二天又去作业。”
“唉,鬼门关上走了一遭,你要是在的话,我也不会遭这种罪。可怜李广源,当场给巨石砸成肉泥。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盘龙钨矿的?”
庄来栋在工作面上受重伤后,送地区医院治疗,又送省级医院治疗,后来又回矿医院休养,但是一直没有看见林元来探望。
他还心里一直嘀咕:林元是这么冷漠无情的人么?不要说是师徒,就算是工友同事也应该来探望一回吧。
后来是谢昌友告诉他:林元在第二天就携妻带女离开了盘龙矿,听说去了广东打工。
“我跟温小周吵架的第二天就离开了盘龙矿回到了于县,第三天就去了广东打工。因为一直没挣到什么钱,三四年都没回老家过年,所以也根本不知道盘龙矿的事。包括去年钨矿改制的事,也是今年才知道的。”林元解释说。
“还说没挣到什么钱,我看你在广东混得不错。你一直是在广东哪个地方,我治了几年脚伤,后来想去找你,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你的消息。”
“我在广东待过很多地方,江城、中山、佛山、羊城都待过。塑料厂、灯饰厂、电子厂、玻璃工艺厂、家具厂都干过。都没挣到钱,后来跟我表哥去卖香料才挣到一点钱。现在跑到广西南仁去开涂料超市、精品家俱店了。”
“又开涂料超市,又开精品家俱店,生意做得这么大?投资几十万都不止吧?”
“不多,上千万吧。”
“上千万?阿元,发财了,成千万富翁了?”
“发了小财而已。”
林元又把发明专利,卖了一遍。
谎言多说几次,连自己都确信无疑了。
“来栋,早知道你师傅是千万富翁,我们就去投奔他了。”
旁边的高丽萍也两眼放光地说。
庄永媚从村里小超市买了一大堆食品回来,还有几斤水果。
听到他们对话,心里也是一阵刺痛。
自己眼光真的没有看错:林元绝对是个会有出息的人。
自己从他来家第一眼就看中了他,只是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次。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看中的男人不喜欢自己,委屈嫁过去的男人又是个酒囊饭袋,睁钱没ー点用,回家喝醉酒只会打老婆。
庄来栋跟他老婆站在一起还矮一大截,本身又有脚残疾,可是高丽萍还是心甘情愿跟着他,可见他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林元问。
“我跑到深圳,应聘到一所职业技术学校当了一名财会专业的老师。丽萍一家在当地一家菜市场卖水产品,我介绍她家把海产品卖到我们学校食堂,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林元记得庄来栋参加工作时,也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
一名高中生还可以当职业技术学校的专业老师?
“从另一方面说,我算是因祸得福,治疗脚伤三年多,我报名参加了自学考试,考到了一张大学文凭。这不就凭这张文凭,在职业技术学校找了个老师的职位。待遇方面也可以,还在深市货款买了套房。这次是休假回来看看的。”
庄来栋:“家里父母都去世了,就一个妹妹嫁了个混球,经常家暴她,这次是回来让她离婚,然后带去深市找份工做。”
说实话,庄永媚是标准的山村妹子,虽然没读多少书,但其他各方面条件都不算差。
想不到也是命运多舛。
林元跟庄来栋闲聊了许久,林麒麟也肯凑前去看他们那个天生心脏病的女孩了。
“爸爸,那个小妹妹,好像桶里没有水的鱼一样,喘气都喘不过来。”
他跑到林元面前,俯在爸爸耳朵上,低声地说。
“因为她有病,身体不好才会这样。”
林元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妈妈是那里的?你们也是在广东认识的?”高丽萍问。
“麒麟妈妈是广西的,不然我也不会跑到广西去了。以前是在江城塑料厂认识的,回盘龙矿待了一年多,大女儿就是在这里生的。后来又跑到羊城,生了ー女,还有这个三儿子。”
“你们两口子有三个小孩?”高丽萍惊讶地问。
“是呀,当初在矿里上班,只能生一个。出去打工后,即然没有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