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招呼李重生坐下,喝茶聊天。
林元把他想租铺面的意思告诉了他。
“表哥,你一年到头在广东做生意,反正这铺面也是空着,不如就租给李矿长吧。咦,大矿长,你不是在矿上当干部么?还来丰梓镇租铺面做什么?”
“盘龙钨矿去年不是全部完成了改制吗,现在的钨矿改制为股份制公司了。领导班子换了一些,我负责收购零散钨砂产品的工作,准备在这丰梓镇上设一个收砂点,收购附近民工从隘山矿场和上坪矿场采掘出来的钨成品。”
李重生把实情讲了出来。
林元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以前也在盘龙矿工作了七年多,象我这种情况,矿上就一点补贴也没有?”
“你是属于自动离职的,矿上当时也是做出了处分的,所以上面文件也有明确规定,不属于补贴范围之内。”
李重生当然清楚林元当时的情况。
况且他也是领导班子成员之一,当时若是林元托了关系,或是直接找到了他。
也许在那个一盘散沙的情况下,他动用某些移花接木的手段,可以将林元的名字,添加进去。
可是事情已经完结了,你再来提,谁有办法帮你?
“唉,真是做牛做马,白干了七八年。”
林元心有不甘地问:“按照文件,一年工龄可以补贴多少钱?”
“你当时是井下三大工种,按照文件,一年可以补贴三千多元。”
李重生拿出手机跟他们两人加了微友。
“我可以把文件发给你看,不过,这件事已经处理完了,你再去闹也不可能有结果了。”
林元按照一年三千多,他干了七年多点,也就是二万多元。
可怜的一点小钱。
你让我去闹我还懒得去理呢。
这时走到楼下的吴依娜朝上喊道:“元,用车钥匙开一下车门,我拿件麒麟的衣服下来。”
林元按了一下车门。
李重生看见楼下门口那辆福特野马“嘟”的响了一声。
“林元,可以哦,开起豪车来了,跑到哪里当大老板去了?”
本来他碰见林元,心里还有一定的优越感。
想当年你我都在井下第一线干活,我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升到了矿科级干部。
管着上千名矿工,每月拿上万元底薪,年终奖还有十万八万,加上其他收入,一年三四十万收入不成问题。
你跑到外面打工,撑死了不过上万月薪而已。
能跟我相比么?
我开的是十几万的马自达桥车。
而现在,他看见林元开的是50万的福特野马,旁边的奔驰至少也是三四十万。
开车的人对于车价都是不陌生的。
老子爬了十多年,自认为爬到了人生巅峰,谁知却被你一辆新车踩下去了。
可悲呀。
“当不了大老板,跟表哥在羊城做点小生意而已。”
林元看见他的眼睛都直了,心里直叫一个爽。
这时吴依娜带三个小孩走了上来。
三小孩都跑到林元面前喊爸爸。
“林元,三个小孩都是你的?”李重生这回不仅仅是羡慕了,简直是嫉妒了。
凭什么?
同样差不多的年龄,自己只有孤零丁的一个女娃。
而他有二女一男,三个娃。
“你看我被盘龙钨矿开除了,什么都没捞到,就是多生了几个娃。伟人曾经说过:有人就有世界,人定胜天!你说对不对?大矿长,你两口子有几个娃?”林元戏谑着说。
李重生听着他的话,感觉到特别刺耳。
他闷声说:“我两人都在单位上班,哪里敢多生小孩。”
你做为领导干部违反政策,被人举报了,后果是很严重的。
几十年以后的人肯定理解不了当时政策的严厉。
李重生不想纠结于这些,他只想确定何峰这间铺面是否会出租。
若不租的话,他就想借故离开了。
原以为自己混得不错,谁知一对比,自己才是输家。
郁闷呀。
“何总,你这铺面可以租给我么?”他直接问。
“闲着也是闲着,租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何峰的意思是他租不租都无所谓。
“表哥,我认为房子还是要有人住着才好,反正你也只有过春节这段时间才回来,不如租给李矿他们。一来可以增加些收入;二来房子也不会老化得大快。”林元也劝说道。
“那就租吧。二楼我两个房间不租,其他的空间都可以租给你。只是不懂现在镇上的铺面租金怎么算?”
何峰打电话问了就住在他隔壁的堂弟,知道房租的价格。
李重生从公文包里抽出二份合同,将租金,租期填上。
一次性转了一年租金到何峰账上。
然后对林元说:“林总,有空到矿上走走。”
林元笑着说:“不了,盘龙矿是让我感到伤心的地方,去了未免影响情绪。”
李重生回去安排工作了。
林元完成任务获得了奖励一万元。
表哥对他香料生意做得好好的不做,又跑去广西南仁市开涂料店,理解不通。
“卖香料一个月时间,你算过没有,挣了多少钱?”
何峰留林元一家住一宿,晚上两人喝酒闲聊时,他问。
其实林元私下计算过,不把抽奖的收入加在里面,单单售卖香料的利润,至少都在十万以上。
一个月赚十万元。
这话不好跟表哥说
表哥会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