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像是在山腹里,分明是建在地面上!
群盗还是第一次在墓里,见到如此宏伟壮观的场景!
一个个都看痴了。
下巴掉了一地,也忘了身处何方。
古代各朝的皇宫殿围也不过如此罢?
陈玉楼、罗老歪等人自诩盗了不少大墓,是见过大世面地英雄豪杰,却也没料到,这瓶山地宫的主殿竟如此夸张!
就连这殿前广场的四周,都是用宝石珠玉装饰的。
光黄金雕刻成的人像,就不下数十。
只粗略看了一圈,便已眼花缭乱。
之前那处溶洞里的偏殿,跟这里比起来,简直不足一提。
连提鞋都不配!
说它是萤草都算抬举了。
“我曹他祖宗十八代,我滴个乖乖,这得有多少宝贝啊......”
罗老歪被四周的珠玉宝光晃得眼都疼了。
死死捂住胸口,只觉心脏不受控制地疯狂乱跳,随时就会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陈玉楼的表现比他稍好。
虽然看得两眼发直,好歹还能维持住形象。
鹧鸪哨三人都是心智坚定之人。
虽惊讶于殿中宝货之多,却面色如常。
搬山向来求珠不求财。
他们注定为解开扎戈拉玛后裔的诅咒,而奉献一生。
钱财对他们来说,才是真正的身外之物。
性命旦夕不保,即便有再多的宝货,又有何用?
李长清负手在广场周围闲逛。
摸摸这个,戳戳那个,不时触目远眺,显得悠然自得。
他还是第一次下墓,难免有些好奇。
历经千辛万苦,来到瓶山主殿,果然不负所望。
比书中描绘,更显气象万千。
他当年读《鬼吹灯》的时候,从没想过有一天,能亲身走进书中光怪陆离的地下世界。
...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群盗已经躁动不已。
有不少盗伙,脱离了队伍,扛着长锹大铲,开始凿挖广场中镶刻的金玉珠石。
更有甚者,那手就跟吸金石一样。
不管三七二十一,死死攥着金像的脑袋就不撒手了。
陈玉楼见状,脸上有些挂不住,恼道:
“都有点出息,这些只是开胃小菜儿,大头还在后头呢!”
要是换作罗老歪手下的工兵部队,碰到这种场面早就撒了丫了,开枪也没用。
可到底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卸岭盗众。
陈玉楼凭借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望,轻松控制了局面,避免产生混乱。
众人聚集在前殿的石阶之上。
陈玉楼望着面前宏伟壮丽的飞檐大殿,忍不住感慨道:
“尘世间,除了历朝历代号称真龙天子的皇帝老儿,也就只有儒、释、道三教的神仙,才能住进如此殿堂了!”
“看不出这瓶山弹丸之地,藏在山腹里的丹宫,比起那些名山大川里的佛道名胜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真不愧是‘红尘倒影,太虚幻境’,其中宝货,必是取之不竭啊!”
“那还等什么...”
罗老歪急脾气上来,提枪推门就要往里闯。
“罗帅且慢!”
鹧鸪哨一把将他扯住,冷静地道:
“瓶山千百年来藏纳的毒物之多,超出想象,之前虽被群鸡在偏殿斗杀了大半,但这里并未被波及,想来殿中必定还有不少!”
李长清点了点头。
瓶山中的毒虫,一朝是绝不可能除尽的。
不过,其中块头大的,年岁老的都在偏殿后园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灰。
加上它们的老祖宗,六翅蜈蚣早就凉透了。
料来剩下的老弱病残虽然不少,也应该被吓破了胆,不成气候了。
罗老歪听鹧鸪哨说殿里还有毒虫,脸上笑容一僵,乖乖地退了回来。
他是真的怕了。
鹧鸪哨使了个眼色。
群盗会意,向后退了两步。
他独自一人走上前去,轻轻推开了殿门。
果不其然。
大殿的角落门缝里,还趴着不少蝎子蜈蚣,正瑟瑟发抖。
此时陡然见到生人,顿时吓得四处逃窜。
看来还是低估了鸡群和六翅蜈蚣之死,对它们的影响!
李长清看得好笑。
鹧鸪哨也有些吃惊。
不过,毒虫虽然一哄而散,但仍有暗中袭击的可能。
他向来信奉除恶务尽。
当即迈过高高的门槛,走到殿内。
使劲一拍背后的竹篓。
“唳!”
半寐中的怒晴鸡被惊醒,顿时引颈怒啼。
嘹亮的鸡鸣如同一道穿透云层的闪电,穿过重重的宫殿,响彻四周。
那些逃窜的毒虫听到这一声鸡鸣,就好比人被子弹贯穿了胸膛。
痛苦的扭动着身躯,不断地挣扎。
不出片刻,便纷纷暴毙而亡。
鹧鸪哨见状,丝毫没有懈怠。
又连拍鸡笼三下。
直到啼鸣回荡在殿中的每一个角落,方才罢休。
陈玉楼见毒虫被轻松击溃,不由松了口气,暗赞怒晴鸡名不虚传。
等鹧鸪哨一招呼,便带着群盗涌入殿中。
群盗一只脚踏进殿门。
只看了一眼,便已然呆了。
傻愣愣地杵在了原地,连另一只脚都忘了挪。
火把灯盏照耀之下。
殿内光影一派恍惚。
只见,殿中四壁皆是神仙彩绘,其上镶嵌着数不清的金玉翡翠,辅以玛瑙荷珠点缀。
在火光的辉映下,溢彩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