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人打扮都像是农村里的那种懒汉。
头发很油,身上穿着的棉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上头一层光亮的污垢,看着都令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一路上江硕跟郝建国讲过浅浅家的矛盾,他知道这群人应该是来闹事的。
两百斤,一米八三的大胖子站起来,像是一块门板,皱着眉头盯着这四五人。
江硕非常淡定盯着这怒气冲冲的四五人。
点了根烟,那种身上的痞劲儿展现的淋漓尽致。
盯着当中尖嘴猴腮的人说:“浅浅手机就在你手上?”
这人名为邵贵良,边上站着的是他们邵家的堂兄弟。
卷着一个裤脚的叫邵北生。
那边眯眯眼的中年女人是他堂妹邵香玉。
三人都是务农为生。
关于浅浅的这个手机,这段时间给邵贵良在村里装足了逼。
拿着浅浅手机把亲戚的电话了个遍,还喜欢站在村头最显眼的地方打,声音隔着几户人家都听的清楚。
更为此去咬牙买了个手机套,把手机别在腰上,到处显摆。
被江硕提到了手机,下意识的用手捂了捂腰上。
“没钱还,我就暂时没收这手机了。”
“张浅浅呢,今天你既然过来了,是不是应该把钱给还了?”
江硕笑了笑:“钱我带来了,五万块一分不少,咱们坐着聊吧。”
说着从屋子里头搬出来了几条凳子。
这几人一听钱带来了,个个喜上眉梢。
看江硕态度不错,他们也放松了下来。
坐下来后,江硕盯着邵贵良说:“欠钱还钱,天经地义,但总有个凭条吧。”
“借条拿出来了,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
几人面色尴尬。
邵贵良说:“农村里会写字的人都没几个,大家都靠着父老乡亲的信誉办事。”
“根本不存在欠条一说。”
“小兄弟,你真的带了钱来?”
“钱我当然带来了,郝建国,去拿出来吧。”
门神一样的郝建国从屋子里头拿出来了一个包。
带着一丝的反感,啪啪啪把五沓纸币给拍在了桌子上。
看的这五个人目中贪婪无比。
邵香玉那小眼睛精光烁烁,mī_mī笑着说:“城里来的人就是这么爽快。”
“我点点看啊,看看数目对不对,咱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边说另外一个手拿向了钱。
但被郝建国一手给打开:“干什么,谁让你碰的!”
邵香玉愣了下:“你们不是还债吗,这钱不就是我们的了。”
“我总得要点个数吧。”
“谁说是你们的了?刚硕哥不是讲了让你们提供欠条吗?”郝建国很看不爽这几个人。
气氛骤然压抑,其他几人脸色明显已经变得很差。
江硕笑了笑:“郝建国,态度好点,算下来他们都是浅浅的亲戚。”
邵贵良也赶紧呵斥了句:“香玉,不要和人家吵架,钱都在这里了,你还怕人家不会还给我们吗。”
“这个小兄弟说的对,咱们都是亲戚。”
“不过,小兄弟,这欠条我们是真拿不出来啊,农村里办事没有你们城里人那么讲究,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江硕一副很理解的望着他说:“理解,我也是农村里出生的。”
“对了,老哥,你们这山乡十里的,收成应该不太好吧,我这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全都是这茅草屋,怎么会这么穷。”
邵贵良叹了口气,盯着江硕手里的烟。
江硕马上就懂,开始一个个的发烟,态度非常的不错。
这些人赶紧接着。
抽了一辈子自家地里的烟叶子,这种卷烟在他们心里都是高端货。
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就是郝建国边上一脸闷闷不乐。
不知道江硕要干嘛。
话匣子打开了,邵贵良感慨了一句说:“咱们这是真的穷啊,就拿我们兄弟几个来讲。”
“去年一年地里累死累活,到了年终发现一分钱都没剩下,这大过年的,连块腊肉都买不起。”
江硕说:“不至于吧,这么穷。”
于是几人开始争相说了起来。
来来去去江硕搞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这几户人家都很穷,年收入还不知道有没有一千块。
也就勉强靠着农田,菜地不饿肚子,其他想存钱根本不现实。
心有所领悟之后,江硕又发了一圈烟,重新坐下说:“老哥,浅浅这手机用的感觉怎么样?”
邵贵良被江硕哄上了天,没有了任何戒备心里。
哈哈大笑着说:“这可是好东西啊,咱们这山乡十里估计我是第一个用手机的吧。”
“还有个奇怪的事,你说这手机神奇不神奇,我这几天打了一百多个电话出去,这手机竟然还没有停机。”
“是不是手机打电话都不要钱的啊。”
江硕笑了笑:“那倒不是,因为里边话费有很多,打到了一定程度,一样也会停机。”
“这手机,要不先还给浅浅?”
邵贵良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手捂着手机套说:“这个,有点不太好吧,别人都知道手机是我的了。”
“哦,对了。浅浅那丫头跟我说,这手机是两百块钱买的,你看要不这么着。”
“你反正要还我钱,我吃亏点,就算三百抵债!”
“你还我四万九千七百就成。”
郝建国边上忍无可忍:“你这人够不要脸的啊,三百块钱想买个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