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艺极强……
刺客出身……
不会吧?
难道昨夜救了自己的,竟是……
想到这里,谢安压低声音问道,“方才街上那些刺客,可是陈兄在昨夜所杀?”
陈蓦抬起头来瞥了一眼谢安,不愠不火地说道,“怎么?你要抓陈某去见官了?”
真……真的是他?
谢安心中震惊,呆呆望了陈蓦半响,继而回过神来。连忙说道,“怎么可能,陈兄昨夜可是救了小弟一命呢!——小弟欠陈兄一个天大的人情!”
“你没有欠我!”喝完了杯中的茶水,陈蓦淡淡说道,“在长安时,你放过陈某一次,昨夜。陈某出手替你解决了那些刺客,正好偿清!”
谢安拿起桌旁的茶壶。替陈蓦倒了一杯,轻笑说道,“哪的话!——以陈兄的武艺,纵然是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当时若不是陈兄中途离去,长安之战胜败如何,尚未可知!——在小弟看来,陈兄那时犹如煞星一般。小弟恭送还来不及,哪敢强留陈兄,与陈兄为敌?”
正所谓世人都喜奉承,陈蓦亦不例外,听闻谢安那一番话,他眼中不由露出几分自得之色,淡淡说道。“话虽如此,可你也算是暗中帮我,好了,就这样吧,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是是……”见陈蓦的语气比起方才稍稍有了几分暖意。谢安暗自庆幸,想了想,他问道,“方才陈兄故意引小弟至此,不知所为何事?”
只见陈蓦脸上浮现出几分犹豫之色,在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后,望着谢安问道。“在长安时,我见你与她……唔,与[炎虎姬]梁丘舞举止甚为亲密……你与梁丘家是什么关系?”
谢安闻言恍然大悟,他这才渐渐明白陈蓦之所以出现在冀京的原因,低声说道,“不瞒陈兄,她乃小弟妻室……”
“你二人乃是夫妻?”陈蓦眼中露出几分异色。
“正是!”
“……”陈蓦闻言皱了皱眉,几次欲言又止,看他神色,仿佛有什么事困扰着他。
见陈蓦长时间默然不语,使得气氛有些尴尬,谢安想了想措辞,低声说道,“陈兄此番来冀京,莫不是为梁丘家而来?”
“……”陈蓦抬头望了一眼谢安,举着茶盏默默喝茶,仿佛是默认了谢安的猜测。
见此,谢安心中更加笃定,带着几分轻笑说道,“依小弟看来,陈兄这会儿多半是在想,[那梁丘舞武艺高强,并不需要耍弄手段、拉拢关系,莫不是……我当真乃梁丘家的人?]”
“……”陈蓦闻言诧异地望着谢安,脸上流露出几分惊讶,难以置信说道,“你如何知我心中所想?”
拜托,看穿您的心思又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心中暗笑一声,陈蓦舔了舔嘴唇,正色说道,“陈兄也想到了……陈兄莫怪小弟说的话不好听!——小弟的妻室梁丘舞,乃五大豪门之一梁丘家第十二代家主,乃冀京四镇之一,朝中从二品的上将军,统帅东军神武营两万骑兵,而陈兄却是……咳!却是一介草民,甚至一度助纣为虐,相助于叛军,纵然是陈兄武艺天下无双,小弟的妻室也没有理由为了迫使陈兄受降而编出那般谎言!——陈兄意下如何?”
“……”陈蓦闻言默然不语,过了半响,这才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不错……以她的武艺、地位、名望,确实没有理由编造这种谎言……”说到了,他停顿了一下,带着几分犹豫之色,问道,“梁丘家的事……你了解多少?”
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谢安哪里还会不明白,想了想后,低声说道,“此事小弟听家妻说起过……不出意外的话,陈兄便是家妻的堂兄,按辈分所排,小弟还要管陈兄喊一声[大舅哥]!”
“呵!”陈蓦失笑地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复杂。
见陈蓦没有任何不悦的反应,谢安心中暗自窃喜。
他很清楚,自己这位大舅哥的身份不同寻常,那可是太平军第三代主帅,兼之武艺天下无双,有这位大舅哥罩着,太平军上下谁敢对他谢安不利?
而陈蓦显然不知谢安[不怀好意],在思忖了良久后,叹息说道,“她……还有说别的么?——对了,你有表字么?”
谢安闻言一个激灵。
陈蓦竟然主动开口问他谢安表字,这意味是什么?
想通了其中关键,谢安强忍心中喜悦,连忙说道。“小弟年幼,还未弱冠,是故尚未有取表字,大舅哥叫我小安便可!”
“小……安?”陈蓦低声念了一句,点点头示意谢安自己记下了,继而带着几分紧张之色,低声问道。“小安,她还有说别的么?”
堂堂太平军第三代主帅。竟然如此亲密地唤自己小名……
感觉到两人关系已近一步的谢安暗自窃喜,闻言连忙点头说道,“大舅哥的事,小弟只知大概……据小弟所知,大舅哥的生父,乃梁丘公长子,梁丘恭……”
“梁丘恭……”陈蓦眼神变得凝重了许久,胡须也微微变得有些急促,急忙问道。“那他……”
仿佛是看穿了陈蓦的心思,谢安脸上露出几分迟疑之色,低声说道,“大舅哥乃遗腹子……大舅哥尚未出生,大伯便已故去……大伯母在生下大舅哥后不久,思念成疾,亦撒手人世……此后。大舅哥便由小弟的岳丈大人,东镇侯梁丘敬抚养……”
“……”陈蓦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眼中露出几分遗憾、几分哀伤,在微微叹了口气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