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关仲满脸着急的模样,李贤摆了摆手,安抚说道,“卫地诸位弟兄的忠心,小王岂会信不过,只是,你等被老三骗了……你等所杀的所谓[秦王]李慎。不过是过与老三长得非常相似的替死鬼罢了……”说道这里,李贤微微叹了口气,沉声说道,“谢安娶了金铃儿,金陵众尽归其所有,可在谢安娶此女之前,金陵众乃前太子[周哀王]李炜部署。是老二亲自派人到金陵请来的,为的就是替他铲除一些政见不合的敌人。而其中就包括老三……金铃儿那个女人的本事你也清楚,堪称我大周最难防范的刺客,因此,老三便暗中找来了不少与他长地相似的人,亲身教导,数年下来,足以以假乱真,哪怕是小王,恐怕也分不清真伪。但是小王可以肯定,真正的老三,却不会如此轻易就丧命,他是小王众多弟兄中最狡猾的一个……前些日子金铃儿那个女人所杀的,也只是一个假货,而你等此番所杀的,亦是假货无疑!”
关仲只听得目瞪口呆。哑口无言。
“罢了,”李贤疲倦地挥了挥手,叹息说道,“此事不怪你等,小王叫你前往追击,也只是看看我等是否走运罢了。如今看来,天不亡老三,非人力所能及……总归,除掉老三的最佳时机早已错过……该死!——倘若前些日子,李寿与谢安能听从小王劝说,封城搜索,何以会叫老三走脱?——尤其是那谢安。白收复了东岭众与金陵众这两拨我大周顶尖刺客,却未物尽其用,真是可惜……倘若他能派出[鬼姬]金铃儿以及[鸿山四影匕],就算老三替身无数,一样可以将其杀死!”
季竑闻言摇了摇头,接口说道,“殿下,问题是谢安并未想过要杀死秦王李慎啊……”
“小王知道!”李贤懊恼地叹了口气,颇为不悦地说道,“他以为加封了老三等人,便能借此昭告天下,叫老四投鼠忌器?——老四为人向来霸道,怎么可能……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用!——关仲,此番虽多半未见成效,不过,诸位弟兄的辛苦,小王亦是记在心中,据小王所知,卫地刺客这些日子一直禁足在小王所拨的住宅内,不敢轻易外出,如此谨慎没有必要,眼下冀京有金陵众与东岭众监视京师,你等越是谨慎,反而不妙,这样吧,明日起,你等换下黑衣,到街上走走逛逛,见识一下我冀京的繁华,置备应用所需,小王会叫人从库中下拨银子,”
关仲闻言正色说道,“我卫地荆侠刺客相助贤王,乃为[义]字,岂能……”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李贤打断了。
“此事小王知晓,天下刺客行馆最重侠义二字者,非你等卫地荆侠刺客莫属,不过呢,人终究还是要吃饭穿衣,何别说养家糊口,倘若亏待了诸位弟兄,小王这边心中亦是不安呐……银子虽说不多,但是小王心意……”
“这……”关仲犹豫了一下,抱拳说道,“在下愧领了!”
“哪里哪里……”李贤正笑说着,忽然书房窗户外刮入一股异常的风,待他转头望去时,却见有一个身穿黑衣的刺客正蹲在窗护栏上,神色莫名地望着屋内众人,惊地季竑与关仲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佩剑。
要知道,季竑与关仲皆是精于武艺之辈,可尽管如此,亦未曾提前察觉到那名刺客的接近,不难猜测,来人定非是寻常人物。
或许是注意到了季竑与关仲二人的敌意,蹲在窗户栏上的刺客从腰间摸出一块刻有[北镇抚司锦衣卫司都尉]字样的官牌,口中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东岭众,漠飞!”
不愧是东岭众的杀人鬼,[镰虫]漠飞,藏匿行踪的本事果然高明!
李贤心中暗赞一声,摆摆手叫季竑与关仲收起那副会叫人产生误会的戒备之色,微笑说道,“漠都尉深夜造访,可是有事?”
瞥了一眼屋内身穿黑衣的关仲,漠飞向他点了点头作为招呼,继而转头望向李贤,平静说道,“奉二夫人之命,向贤王殿下传个口讯,殿下从乡下招来的四个帮手,眼下因为犯事被关入大狱寺重牢,倘若殿下不想他们死在狱中,请明日亲自前往大狱寺提人……”
“乡下?帮手?”别说季竑与关仲二人满脸愕然,便是李贤也是一脸古怪之色。
忽然,李贤好似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几分惊怒,皱眉说道,“莫非是我李氏那四家分家世子?——四人究竟所犯何事?”
漠飞遂简单将事情经过向李贤等三人解释了一边。当时季竑与关仲便注意到,李贤脸上蒙上一层怒气,面色憋地通红。
想想也是,无论是他李贤,那是李寿与谢安,眼下为了皇四子[燕王]李茂一事颇有默契地联手,可是有人却要打破眼下朝中微妙的和平局势。这如何叫李贤不怒?
偷偷望了一眼李贤的面色,季竑咳嗽一声。面朝漠飞拱手说道,“多谢漠都尉不辞辛劳前来告知!——请代大人转告谢大人与二夫人,多谢谢大人高抬贵手,多谢尊府二夫人向我等报讯……”
漠飞点了点头,双腿一蹬,整个人向后跃去,消失地无影无踪。
“岂有此理!”眼见漠飞已离去,李贤狠狠一拍桌案,满脸怒色。
见此。季竑连忙劝道,“殿下息怒,总归那谢安还算识大体,以大局为重,倒不至于因为那几个纨绔,影响到殿下的大计……总的来说,虚惊一场吧!”
听闻季竑话语。李贤心中怒气稍做平息,点头